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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似有热度,林棹兮放下酒杯,只觉头皮发麻,“运气好考上了。”
结束时赵旭喝了不少,呼着气睡倒在包厢里。林棹兮给司机打了电话,裹了大衣到门口等。
晚间的南城被橙黄色的灯光包围,远处声音嘈杂,近旁是车马如龙的街道。
桂花酒用料实在,林棹兮喝了几杯,也有些上头,刚好吹吹冷风,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瞥见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祁决。
夜晚透着冷意,祁决只穿着一件衬衫,手夹支烟立在一旁。即使隔着些距离,也能清晰地看见他低垂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
存在感实在太强,无法忽视。可偏偏他只不远不近地站着,让人看得着躲不掉,又漠然不动。
分明是有所图,却摆出一副愿者上钩的姿态。
踌躇片刻,林棹兮还是走了过去,在距离他一米多远处停下,抬头问:“二公子有话要说?”
祁决侧转过头,微一挑眉,“不是祁总了?”
下午夹枪带棒,略带讽刺的“祁总”原来他听懂了。
林棹兮把脸一别,“现在是下班时间。”
他笑起来。
眉眼稍稍下垂,唇角微微上扬,漫街的灯光都黯淡了。
“二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她觉得脸颊发烫。
香烟燃烧过半,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烟草味。
祁决点了点烟管,烟灰跌落,视线停在她脸上,带着分明的审视。
“林小姐,我从不信巧合。”
这话没头没尾,林棹兮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决个子高,仿佛浑然天成的气魄,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着俯视意味,似是要从她这反应中看透些什么。
“那日在隐山路,今日在这儿……”
又是拜佛,又是私房菜,还有那杯龙井。
未免太清楚他的习惯。
话未说完,但林棹兮听懂了。
原来那日当她是搭讪,今日当她是蓄谋已久。
冷酒经冷风一吹,满腔热气一涌上头,林棹兮闭了下眼,“那二公子觉得,我是图什么呢?”
祁决笑而不语。
林棹兮也笑,“图这个项目吗?”
看着她几秒,他问:“你是吗?”
冷风吹彻,她感觉自己得了一瞬间的勇气。
“我是或不是,会影响您的判断吗?”
“不会。”
“那是或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呢。”
场面停滞,两人视线相交,呼吸声外只余风声。
林棹兮的心跳得厉害。
祁决手中的烟燃烧殆尽,烟灰堆叠自行飘落。
面前的女人乌发白衣,眼若月色,莫名令他想起湛蓝色的特内里费海。
祁决向前迈了一步,随手将烟头扔进垃圾桶。
林棹兮下意识往后挪了一小步。
她的动作小心,他觉得几分好笑。
“你倒是真敢。”这样的话,语气却平和,少了些公事公办。
林棹兮反应片刻,“什么?”
“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不合作了?”这么说着,眼里又含笑。
林棹兮眨眼,“你会吗?”
他的笑意更深,甚至微微侧了下头。
“我会与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不会。”
“那会与不会,对你有什么要紧?”
“……”
这个人,只要他在场,他就是永远的主导,永远不落人下风。
勇气撤退,林棹兮望着他颇感无力。
这时司机开着赵旭的奔驰过来了,不远处,黑色的库里南也在缓缓靠近。
她松了口气般说:“祁总,谢谢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