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微微张嘴,略显别扭地咽下了勺里的粥。
“我又不是病人。”沈星遥说着,便即从他手里抓过粥碗,仰面囫囵灌下。
凌无非摇头一笑,放下汤匙道:“这几天,外面情形如何?”
“李成洲和陆琳都退出了比武,舒云月起初也说不想争夺掌门,可似乎还是决定要参加比试。”沈星遥道,“我下山的那天,舒云月还没恢复,按何长老所说的时辰,比武大典即使推后,这几日也该结束了。”
“也就是说,师父他们也该下山了?”凌无非眉心微蹙。
“不光是他们,你最该留意的,应当是段元恒。”沈星遥道,“我问过秦掌门他们,这几天也仔细想了想,这个姓段的,应当很早就已开始留意你的动向,有意不想让你翻出当年旧事的真相。”
“那个老匹夫,沽名钓誉,没准真会为了夺回名号害死你娘……”凌无非略一沉默,道,“他与折剑山庄交情匪浅,会不会……”
“不管怎样,他现在一定恨不得立刻要你死。”沈星遥口气笃定。
凌无非听罢摇头,凝眉不语。
二人用过早饭,便即退了客房,离开客舍。沈星遥心知眼下的凌无非并无自保之力,由始至终都牵着他的手,不敢轻离半步。
行至东城门前不远,二人慢慢放缓了脚步,远远打量着城门口的动静,只见不远处,六名劲装打扮的人坐在一辆板车前,一面说着话,一面盯着城门。
“大哥,你说徐家那小妞的信到底准不准?”其中一个山羊胡子捋了一把胡须,冲另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问道,“那两个人自称兄妹,还说自己姓白,到底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管他姓白姓黑,只要认得准那把剑,就不会错。”壮汉指了指城门前来回的行人,道,“你就往这看,整个相州城里,找得出几个像他们那般相貌的年轻人?只要咱们的人手,把四面城门都把守着,等他们一出城,就一定能逮着!”
“你说,咱们要不要通知其他门派的探子?”山羊胡子道,“徐家那小妞说,那女人武功好像挺高……”
“听她放狗屁,”壮汉瞪了他一眼,道,“徐家人就是做生意的,手下有几个能打?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唬住。那小子现在形同废人,旁边跟着的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
“那倒也是,”山羊胡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听庄主说,那小丫头在山上被他们盘问,连把剑都拿不稳,切菜都嫌费劲。”
“就是,”壮汉嗤笑道,“何况庄主交代了,这事不能太多人插手,不然,又得像在山上一样,十几个门派吵得不可开交,连个处置的法子都商量不出,白费功夫。”
凌无非立在墙后,听到“连把剑都拿不稳”的字眼,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沈星遥,又看了看她握在手里的啸月,却听得她冷哼一声,沉下脸道:“果然,徐家人还是出卖了咱们。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刀杀了那个徐承志。”
“无妨,日后有的是机会。”凌无非淡淡道。
“听他们这么说,附近应当没几个人。”沈星遥道,“你在这呆着,等我回来。”言罢,不等他回话,便即从藏身的墙后走了出去。
凌无非本想唤她等等,可才伸出手去,人已走出数尺开外,只得无奈摇头。
沈星遥走到那山羊胡子等一行人身后,见他们毫无反应,便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出声音。
“嘿!”六人陆续回头一看,立刻便将她团团包围起来。
“这下你可逃不了了。”壮汉板着脸道,“快把那小子交出来!”
“行啊,”沈星遥唇角微挑,“打赢了我,我就把他送给你们。”
“还说大话?看招!”
几人嚷嚷着,立刻摆开架势,一齐扑上前来。凌无非远远看着,不禁蹙眉摇头,心想这一帮人真是枉称名门正派,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还要以多欺少,群起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