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贴身女佣叫栗子。

栗子却说：“我要你安排的人？”

此刻夫人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气息也愈发不稳，她跟栗子发着脾气，栗子却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夫人发疯。

夫人摔了不少东西，可因为神志不清，这些玩意没一个打中栗子的。

承受身体和心灵双重折磨的夫人，最终还是松了口：“我、我会安排、香……香……”

栗子这才满意地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管子，往香炉里倒了一点，一边说道：“咱们也不怕你不答应，你要是反悔，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这哪是佣人对待主家的态度，分明是……

看到这里，拉加维娅也就明白了，这不是博尔嘉诺做的，还能是谁？

京畿大区虽然有三个□□，但狼家族基本上快洗白白了，这类手法很明显不是他们的作风，他们对切西科研究所也根本不感兴趣，你要是说渗透总部什么的，倒是还有可能。

剩下的牛家族么……京畿大区压根排不上号，门都摸不到，更别说派人进来了，那群人一直在周边地区过活。

博尔嘉诺当然是不承认的，但是拉加维娅还是得想办法把夫人给弄出来。

倒不是她多热心肠，而是这个女人对她还有用。

只是夫人如今这般不对劲，所长竟然还没有察觉，想来是真的不在意。

趁着栗子发现之前，拉加维娅赶紧回到了大厅，回到大厅的她却发现博尔嘉诺不在。

博尔嘉诺不在必然是去联系人了，栗子在夫人那里，所以所长的家里必然还是有其他人也是听命于博尔嘉诺的。

拉加维娅现在只感觉头都大了。

好复杂，真的好复杂，一个时间线也就算了，现在还涉及到了两个时间线上的事情，她现在甚至怀疑博尔嘉诺已经和他另一个时间线的爷爷取得了联系。

她的全部家当全都泡汤了，关于大崩溃的研究又迟迟没有进展，人又被博尔嘉诺攥在了手里，上班也不让上班，出门也基本不让出门。

想到这里，拉加维娅都难得地觉得有些暴躁了。

但她还是警惕地给自己换了一个地方待着，她怕又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药物影响。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拉加维娅一直都在有人的角落里，东西也不敢喝，也不敢随便乱动，知道博尔嘉诺回来了，拉着她开始应酬，跟每一个遇到的人介绍：“看见了吗，这是我的女人。”

就是说，这也不完全是拉加维娅想得到的效果。

只是拉加维娅现在就像是家养的宠物猫，离开了被饲养的环境很难生存下来，别的不说，她这个异常的活力，就完全离不开药物的平衡。

所以拉加维娅如今便也只能忍着。

拉加维娅跟着博尔嘉诺走了一大圈，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认识了很多从前不认识的人。

这些人是真正的中坚力量，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很少会多出名，但如果这些人全都罢工，只怕京畿大区会立刻停摆。

按照拉加维娅对这些人为数不多的了解，他们的生活一般都不尽如人意，但看起来已经算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了，却又远远达不到那种天下皆知的成功。

而这种成功，一般是他们终生都无法跨越的，只能交给下一代。

他们本身的生活，也基本上可以一眼望到尽头。在不如他们“成功”的人眼中，或许他们一句话就能如何如何，但他们自己却是很清楚的，很多时候，他们也只能污泥地应付着各种各样的关系。

他们也会在疲乏不堪的时候，幻想着有一天，只要他不想喝酒，就没人敢让他喝。

又或者说，这不过是过得好一点的，生活的常态。

也是拉加维娅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应付不过来的人间。

因为她已经基本失去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