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在横滨站附近。深月只是开了顺风车。
因此,三十分钟后就抵达了目的地。
车辆在最后的道路前因为红灯而停下,等待行人的通行。深月确认着路况,扫视却突然停在了街头的一角。
路灯下站着一名男子。
那是个十分吸引人目光的男人。
容貌被模糊在灯影中,但浅色风衣下的身姿颀长挺拔。手腕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着。对需要如此包扎的伤势而言,纱布的厚度却又过于轻薄,带有奇妙的不协调感。
明明绿灯只剩十秒,他却并不着急,悠闲地将手插在口袋中,停在原地。和快步穿梭的人群相比显得突兀。
“……”
男子突然若有所感似地抬起头,看向深月的方向。
然后露出微笑。
不,那并非对深月的笑容,而是——
“——到这里就可以了。”
千鹤子突然说。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红灯亦正在此刻无声地切换为荧绿色,深月急忙再次发动车子。走神太久了。
深月驶过通行线,依言将车停在路边。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在夜色中反光,一气呵成的动作丝滑得像游动的深海鱼,“到这里就可以了吗?”
“嗯。今天谢谢你,深月小姐。”
“没事的啦,请不要在意。”
年轻的前辈朝深月笑了笑,笑容能让小野小町也掩面逃跑,“明天的工作也请加油。”
深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勉励。没错。明天起绝不会重蹈覆辙,绝对不会被绫辻牵着鼻子走。
下车后,千鹤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居住区深处的狭窄路口。深月收回了目光。
通行道的绿灯切换到了红色,她得以重新踩下油门,驶出车辆。
再次面向路口时,站在路灯下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对这件事有些挂心。
即使会显得疑神疑鬼,但特工原本就是应该会在意生活中一切带有违和感风吹草动的职业——至少以深月的印象来看。
所以尽管此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奇妙男子的身影却还是在她心中萦绕许久才逐渐淡去。
……
我告别深月走进通路时,太宰已经站在那里了。
“为什么在这里?”
如此询问后,青年回过头,脸上浮现出与刚刚透过车窗所见相似的笑意:“嗯——从酒吧打发时间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千鹤子回来,命运的偶遇?”
那可真是太巧了。
非要与命运挂钩的话,更想称之为命运的孽缘。
我跟在他身后,他却突然放慢脚步,走在了我的右侧:“车怎么了?”
“追人的时候爆炸了。”
今天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若非如此,应该会像往常先把车开到附近的停车场再走路回来,而非厚着脸皮让深月载我一程。现在则只能等待再次被批给使用新的车辆,同时忍受未来一段时间内每天早起乘坐快车前往东京的地狱通勤。
“听起来就很刺激!”
会投以这种感想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比起这个,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对我说吗?”
小路窄得对于并肩前行而言显得局促。交错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衣料也相互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一次,太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无视它,反而伸手捏住了我颊边的头发:“……只有这里剪短了。”
啧。
不等我说话,男人的手指又离开那簇长发,搭在了我的颈侧。
我停下脚步。他顺势低下头,微微俯身。
嘴唇碰到了耳廓,向下划去,听不出情感的柔和声音带着痒意和热气传来:"又受伤了呢。"
我避开他的手,也碰了碰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