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出少许冷风,散发着空无一物般的寂静的空间。
“都供出来了吗?”尾崎问。
“在那之前,你的部下防范措施做的不太够呢。最后可是差点又把这里烧得一干二净,光是打断手脚看起来没法阻止啊。”太宰说着一点都不讲道理的话拍了拍心口,“好险好险。”
“哼,快点说正题吧。”她挑了挑眉,“对干部下手可是严重的挑衅行为,就算目标是你也没办法坐视不管。如果那家伙只是单枪匹马想要你脑袋的复仇鬼倒还好说,那么?”
“你刚刚好像说了很过分的话欸,”太宰说着看向我,忽然皱起脸,“……红叶姐,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对这孩子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欸。”
“看啊,这副鲸头鹳一样的表情!你刚刚绝对是说了什么了吧!到底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看起来像不像鲸头鹳,不过我现在的眼神若能化做实体一定能把太宰刺死在墙上。
“要求真高啊,我可是依你所言在好好照顾她呢。看,一根头发都没有少。”尾崎嫌弃地指了指我,“说正事!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切,总而言之很遗憾并不是个人行为,”太宰摔进我旁边的沙发里,“是复仇者同士间的互相啮合呢——”
——内田正茂。二十八岁。无职业。原本是在龙头战争中被港口黑手党——自然是以太宰为指挥者摧毁的某灰色组织成员,异能是在不久前觉醒的。复仇似乎也是那之后的决定。之前曾在都内造成大型爆炸事件,并没有被发现是真凶。
然后——
“同伙的名字是叫‘arisu’的女人,似乎是那个组织的大小姐,沿着这条线索追查就能轻易找到吧。这一部分不愧是只吐了这么点,明明都已经背叛了情人,再说多一点也一样——”
他意犹未尽地说。
仿佛是简略版的人生履历书般的叙述,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由对太宰怀有如此巨大怨恨,还被评价为口风牢的人所能吐出的东西。
“……居然说到了这种地步,你都干了什么?”我深感意外,尾崎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过这种景象,她想必也看到过很多次了。
“只是和他聊了聊哦。”太宰说。
“……只是聊聊?”
难以置信。
“我不那么喜欢粗暴的工作啊——”他爽快地说,“人心比你想得要脆弱多了哦?特别是在长时间的拷问下,对精神的磨耗可不是闭紧嘴巴就能抹消的东西。”
在他身边坐着的我,甚至闻不到应该有的血腥味。仅仅从他永远微微带着笑意的脸上,一丝深不见底、将光芒吸收殆尽的厚重东西一闪而过。
可怕的男人。
“后续我也会让人调查的,今天就到这里吧。红叶姐要是知道了什么也要通知我哦。”
“当然。要走就快走吧,你这幅样子真是非常能愚弄人。”美艳的女性干部如此说着看向我,“啊啊,还有你。”
“……还有什么事吗?”
“最好不要忘了我的话。”她笑起来,“对了,如果在太宰那待得不高兴了,我这里也是随时欢迎呢。”
“挖角禁止!”太宰代替我作出了强势回答。
从拷问场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了。
作为今日的暂且结末而言,这样的进展似乎称得上顺畅。可想而知,明天会因此产生更多的事件与工作。但那些就交给明天的我解决吧。
现在的我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太宰身后走着。
思绪像交织蛛网间流淌的水珠一样要坠不坠地摇晃。其中,尾崎的声音和刚刚太宰的样子、袭击者憎恶的眼神无意义地反复出现着。
“她对你说了什么?”
忽然,太宰问。
在寂静的夜中,唯有彼此的脚步摩擦砂石产生的声响交错存续。
“没什么。”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