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伺候锦衣卫指挥同知大人吃饭。 希宁将鸡胸脯和鸡腿肉拆下肉,放在碗里,端到床边,一口口喂给徐勉。 张忠在旁边虎视眈眈看着,好似她会下毒一般。看到徐勉瞥了他一眼,于是说:“等会儿帮大人上药,我去弄面条。” 希宁淡淡地说:“有劳大人了。”面条容易糊掉,确实是随吃随下的好。 吃完半碗鸡肉后,张忠打来了热水。 解开布,伤口上撒的金创粉已经凝结成条,血水没有再渗出来。希宁小心翼翼擦去,伤口旁边散落的干结药粉。转而将手巾放进水盆内:“伤口已经没问题了,麻烦张大人帮大人擦身。” 也想巴结呀,可人家就想你伺候,张忠故意说:“女儿家手脚轻,还是你擦。” 她毕竟是顾府大小姐,又不是什么少爷身边的通房丫头,给擦伤口已经不错了,还得寸进尺了? 希宁站了起来:“有些地方不便。”走了出去。 走到院内,就看到庄稼汉催悲的被稻草绳五花大绑在了旁边放柴火垛的廊里。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张忠端着盆出来。 “进去候着。”张忠将水“哗啦”泼到院子的泥地上,随后走进厨房。 她也跟着进去,看到张忠开始往灶上的土锅里下面:“大人,热水还有吗,小女也需要点。” 张忠想了想,洗洗干净,徐同知才喜欢:“喏,那里!” 希宁倒了点热水,端着去后院,还不敢脱衣服,就将手巾探入衣服里,胡乱擦了把了事。 弄完后,走进屋,去找梳子梳头。 来之前将所有头面全部塞进包裹里了,她将头发简单盘起,剩下的垂于一边,用绳捆在一起。 有着之前宫女的经历,这简单的头不算难,再加上身主头发又长又多,很好打理。 徐勉靠着,看顾大小姐在一旁梳头……结鬟于顶,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留燕尾是未出阁小姐装束,只有成婚妇女梳全头。这几天她需要干活,这样的发髻不容易乱,又看上去挺得体。 希宁梳好头,徐勉喊她:“帮本座也梳个头!” 也只有拿着木梳子过去了。 放下徐勉的发髻,希宁慢而轻地梳着。 张忠端着下好的面条进来了,此时热乎的面条倒上半温的鸡汤,正好吃着。就看到顾大小姐站在床后,正帮徐同知梳头。不由暗暗好笑,怪不得关心他的婚事,看来应该是徐大人想成家了。 徐勉好似感觉挺舒服的,眯着眼睛,悠悠道:“顾大小姐会有此本事?真是心灵手巧呀。” 希宁心中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回应:“丫鬟愚笨,梳头时没少把小女的头发扯疼。小女还有弟妹,关系甚好,有时玩闹头发乱了,不敢回去被母亲和姨娘骂,跑到我这里。一来二去,也就会了。” 就那个双手抓着肉包,吓得瑟瑟发抖还大口往嘴里塞的丫鬟?徐勉嘴角微微扬起。 徐勉这样一说,反而不敢敷衍。把头发底部两段梳了二条小辫,盘成一个圆结后,用发钗固定,这样底部碎发就不容易出来,京中少年郎流行梳此发,看上去阴冷之气也少点。 张忠忍不住夸赞:“这样梳甚好,大人看上去越发的精神、英姿勃发。” 徐勉斜眼睥睨:“面呢?” 张忠立即递给希宁一碗淋了少量鸡汤的面条。 希宁……还是她伺候呀?她可是顾家大小姐呀,这辈子都没伺候什么人,最多老夫人生病时侍疾个一二次,也就喂一碗汤药什么的。 现在把她当做医女还是丫鬟了,可为了顾家,也只有……希宁拿起筷子,一点点地去喂徐勉。 而张忠在旁边呼噜呼噜吃了起来,才吃了二口,徐勉发话了:“张忠!” “大人何事?”张忠抬起头,嘴里大口嚼着鸡汤面。 徐勉缓缓道:“那个小民也给他吃点,饿死了还要埋。” 张忠一时鼓着满是面的腮帮子,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也算反应快,将桌上多下还未上鸡汤的光面一起搁进碗里:“属下这就去,再去下点面,到时顾小姐能吃口热的。”端着碗出去了。 锦衣卫什么时候担心一个庶民会饿死?哪怕王公大臣,皇上如果不过问的话,饿死后称暴毙。 是故意让他办事罢了,大约顾大小姐还没吃,看到他正吃着不舒服。不会是顾大小姐真让徐同知上眼了? 到了庄稼汉跟前,碗在他面前一放,松了绑:“赶紧吃了!” 庄稼汉饿到现在,赶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