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的越远越好。”
父亲临走前清冽的语声响在他耳际。
他莫名觉得有些委屈,闷声道:“那母亲和真真呢?”
为什么要让他走,他是不是没有把他当成他儿子?
他是不爱说话,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他们。
“有你三叔在,她们没事的。”
屋里的烛火晦暗,父亲背对着他,整个身影都在黑暗里颤抖着。
带着寒意的春风吹在张启凌身上,身上冷,心更是一层一层的冷透。
他微垂着侧脸,嘴角抿起一丝浅笑,眸中锋芒隐现。
父亲,我不会走的,我会保护母亲和妹妹的。
不知何时院里下起了蒙蒙细雨,冷气袭人,远远望去,细雨里的张家本家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张启凌就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里,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绝色立体的五官仿佛是用玉石雕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目光深邃锐利,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个人影出现在雨幕里,走的很急,差点还摔倒在地,不经意的撞进张启凌那双冰冷隐着戾气的凤眸里。
那人只觉得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里。
他顿时脊背冒冷汗,噤若寒蝉地看着面前的张启凌竟说不出话。
张启凌就坐在那不动,淡漠地看着低着头的那人,目光幽暗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他眸光一闪,收起了身上森冷的气息,淡淡地问:“何事?”
那人被张启凌吓的口吃起来:“域……”
他刚说一个“域”张启凌脸色一僵,倏地把手指轻敲在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那人浑身一颤,本能地抬头望去,就看见张启凌那双凌厉的目光盯着他,犹如刀锋横扫,吓的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张启凌微微眯起双眼,往内厅看了一眼,没有听到动静,便转过眸光穿过那人的头顶,落在蒙蒙雨雾里,起身就走:“出去说。”
好可怕的气场,那人按住快要吓出来的心脏,跟着张启凌来到外面:“域公子回来了。”
张启凌淡然的眸子微微一亮,冲口而出:“带路。”
那人急忙在前面带着路。
来到二长老院里,远远就听到张启晴的啜泣声。
张启凌置若罔闻,依旧迈着快速的步履来到内堂,就看见张盐域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而张启晴拉着她父亲的大手,无声地哭泣着,卧室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血气。
看来是命不久矣。
张启凌眸中的寒气已然退去,换上了一层不明意味的色彩,似惊愕,似心疼。
他轻轻地走到床前,蹲了下去:“域叔。”
张盐域缓缓地睁开眼,想要抬起手,却一点劲也使不上来,张启凌就把手放到他手心里。
张盐域平静地躺在那里,眸子微微垂着,似是在仔细的回想着什么东西,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从容:“你父亲让你好好的活着,只为自己而活。”
张启凌眉头紧锁,想说什么,却感觉胸口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张盐域欲言又止,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一声低叹,缓缓看了一眼张启晴和二长老,便闭上眼失了气息。
张启晴那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坠落下来,趴在父亲的身上绝望地痛哭着。
张启凌失神地走出大门,“你父亲让你好好活着,只为自己而活”一股酸涩的味道涌上心头,压抑着痛苦,不让眼眶里的雾气与空气碰撞。
他该怎么跟母亲和妹妹说,父亲没了。
他一路上跟失了魂似的,脚下轻飘飘地飘回了家。
就看到母亲孱弱单薄地站在门口等着他。
他不敢进门,怕她知道,就真的撒手不管他和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