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里都新奇,对什么都有兴趣。
碰见新鲜的随口喃喃一句,立马就有人解惑科普,想拍照,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相机,动作娴熟的指挥她摆姿势。
一个人的旅途有一个人的自在,但不得不说,这是陈暮少有的、体会到结伴而行的快乐。
她隐约记得她们是十点钟左右下的车,闲逛途中,她没看过时间,这条街走完去那条,那条街看完继续下一条道。
就这么直到天光散尽,月上梢头,再也不见一家营业的沿街店铺,陈暮才终于意识到时间的消逝。
她拿出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钟,陈暮惊呼:“我竟然一口气逛了三个小时?”
顾时屹唇角衔着笑,抬手制止她摘围巾的动作:“累了?”
陈暮低头看着俩人近乎触碰在一起的手,摇摇头,下一秒,又点头。
逛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问,连肚子都开始发出不满,晚上因为演出,她还没正经吃晚饭。
耳畔在这时传来他漾着笑的声音,“走吧,去吃点东西。”
然后,他宽大的手掌自然而然的覆向她的手背,牵起她,往回走。
夜色沉寂,俩人并肩而行。
很奇妙的体验,也久违,虽然有点突然,但陈暮承认,她没半分反感,温柔的包裹感,反而叫她不自觉沉醉其中。
顾时屹一路牵着她停在她们不久前路过的一家酒吧门前,是这个时间点难得还在开张营业的店铺,他说:“这个时间,凑合吃点。”
陈暮温声说好。
酒吧内场喧嚣,顾时屹把她带到店铺外的一处空桌坐下,“想吃什么?”
陈暮仰着头,瞳仁雪亮:“我不挑食。”
他笑着说:“好,那我随便点。”
悦耳的声线尾音上扬,绕着缠绵不清的亲昵味道,陈暮挪开些视线,往她们来时那条路看过去,空旷的街道在暖黄路灯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一如俩人现状。
顾时屹应下那话后,转身进去酒吧,没多久折身返回,在陈暮身侧坐下,又过了会儿,两个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一碟又一碟的小食很快摆满整张桌面。
陈暮歪着脑袋靠近身侧人:“顾时屹,你会不会有点太浪费了。”
这叫随便点?怕不是把能吃的各来了一份吧。
烫人的气息在话音落下后拂在她耳廓上,听见他说:“总不好叫你因为不合口味再继续饿着。”
陈暮保持靠近的姿势没动,收了笑,叹口气,继续说:“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是宽裕了点,但还是看不得浪费粮食。”
她眼神扫一圈桌面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碟子,侧过脸,无辜的耸耸肩,像是在控诉: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原本今晚这一趟,顾时屹是单纯想感谢小姑娘无形中帮了他的忙,可到这会儿,他是真的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她鲜活、有趣,和他以往见过的女孩都不一样。
顾时屹半晌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陈暮被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有点不自在,正欲坐直身,顾时屹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吃吧,有我在,一点都不会浪费。”
拿在手中的叉子毫无预兆的碰在碟子边缘,发出一阵叮叮声,掩在那声响下的,是她比平时快了几拍的心跳声,也是那一刻,陈暮感受到久违的心动。
一顿饭吃的悄无声息,当地的小酒吧,售卖的小食很多并不合她口味,于是那些她只尝了一口的碟子会被顾时屹贴心的端开,取而代之的,是放在远处她还没尝过的。
忽的,陈暮被身后的一阵说话声吸引,讲西语的中年女声神神叨叨,还有一男一女的聊天声,她侧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位穿着古怪的女人在给两人看手相。
许是由于她目光的停留,顾时屹停下手上动作,跟着望过去,陈暮低声说:“她穿的好奇怪,像电影里的神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