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上。”都风间缓缓开口,就连最简单的礼仪都懒得敷衍。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情绪。
“老三都不肯叫朕一声父皇了吗。”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有太子和二皇子当皇上的儿子就好了,我这个自小就被送出去的质子,何时被你们当过儿子。”
皇帝心中一滞,握着龙椅扶手的那只手不由得暗暗用力,声音也低了几分:“你还在怪朕,朕都知道……”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袁妁念只觉自己正被大剌剌地注视着,顺着那视线望过去,竟是都江冕。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满是阴鸷与玩味,让袁妁念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群牺牲的士兵。
想到这,心头一阵恶寒。
果然,讨厌一个人的眼神是挡不住的。
袁妁念狠狠刮了他一眼。
都江冕邪魅地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妁念,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开口道:“听闻袁将军与三弟在云业国已定了情,此次到我们都成国是来求亲的。”
他的声音似是被罩着一层雾气,听上去极不舒服,让袁妁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皇帝这才从刚才悲伤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一展笑颜道:“对对,光顾着叙旧了,忘了此次你们前来的真正目的。”
被提了名字的袁妁念走上前去,抱拳道:“此次前来,末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想与皇帝商讨。”
“袁将军不妨直说。”
“云业国欲解除都风间质子的身份,归还给都成国,还望此举能让两国重修旧好,共襄太平盛世!”
袁妁念的话一出,竟惹得两位皇子纷纷看了过来。
“不可!”都衍茂第一个出声阻止,就连脸色都比刚才更阴暗了些,他冷哼一声,“袁将军未免说得有些轻巧了。”
袁妁念皱着眉看向都衍茂。
“哦?太子为何意?”皇帝问道。
“袁将军此前在云业国受了重伤,多少位太医来都无药可治,只怕命不久矣,我说的没错吧。”都衍茂看了一眼袁妁念,“如今云业国全仰仗着袁将军,失去袁将军如同失去一名得力战将,国力也损失了大半。”
“在如此紧要关头,袁将军你突然带着三弟来我们都成国,说要归还质子换取两国和平,未免算盘打得太好了些。本王是否可以认为,这是袁将军你在示弱?只不过是想要用这样的说辞来完成云业国的‘奸计’罢了。”
这番话隐隐让都成国皇帝也动摇了。
此前,他确实对云业国第一女将军袁妁念受了重伤一事略有耳闻,经老二这么一分析,确实有道理。
若云业国真失了袁妁念这名虎将,如同没有了左膀右臂,他日再去攻打云业国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不过这些话,也郑重袁妁念下怀。
经刚才都衍茂这么一说,她终于确定了,此前在云业国袭击她的人就是都衍茂和都江冕,都成国的皇帝并没有参与此事。
他们的对自己和都风间的刺杀行动,有意不让都风间回国,看来,都成国内部出现了分化,皇帝与皇子之间也生出了嫌隙。
这一趟都成国之行,只怕要有一场大变革。
这也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袁妁念再次抱拳,声音不卑不亢:“没想到远在都成国的太子还如此关心身在云业国的末将的安全,就连受伤这件事都这么快传到了太子的耳中,若你不是一国太子,身份尊贵,末将差点都以为那场行刺是太子所为了。”
一旁的都风间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任谁都听出了袁妁念话里有话的嘲讽意味。
看似是在夸赞都衍茂身为一国太子,行事该光明磊落,实则实在指责他与那场刺杀脱不了干系。
“你!”都衍茂气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眉毛拧在一起,气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