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唯独少了宫良玉。
夏小五疑惑道:“我还正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他没来,他请假了?”
牡丹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他昨天和我说,他搞不好要离开溪川城了。”
夏小五一愣,惊诧道:“他要去哪儿?”
牡丹:“他说他要四海为家。”
夏小五:“......”
夏小五感觉这大概又是宫良玉在抽风吧,就跟他每次在聚会上扮牛是一个道理。
牡丹自然看穿了夏小五的心思,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次,是真的。”
夏小五不说话了。
牡丹并不是个喜欢在大事上开玩笑的性子,听她这语气,难道宫良玉真的出事了?
夏小五连忙问道;“他怎么了?”
牡丹:“他被家里逼着去相亲了。”
听到“相亲”二字,夏小五不由得看了眼旁边的宗信,碰巧的是,宗信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夏小五,两人的目光在刹那间相遇,又十分默契地转弯去了别处。
牡丹是多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问题。
她不由得心中暗叹,要是把宫良玉的烦恼给这两人该多好,可惜世事总是事与愿违。
夏小五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随后问道:“他不喜欢相亲吗?”
牡丹:“从两年前开始,他家就给他张罗了,只是当时尚且年轻,不急,可到了今年,十八了,据他说是他爹娘认为他一时半会儿也考取不了功名,成不了业,倒不如早早娶妻成家算了。”
夏小五在心中默默琢磨着“十八了”这个语气,这三个字。
越琢磨越不对味。
十八算是她年龄的零头了,她都没急,宫良玉家里却是急了,这么一比较,显得她好随意啊。
一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来到了溪川书院。
落座之后,夏小五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位置,果然是空的。
她心中也突然一空。
相识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但夏小五是真心把宫良玉当成朋友,教室里的座位,就好像她心里的位置一般,大家都坐着,她心里就是满的,有一个位置空了,她心中也随之有了空缺。
夏小五不由得黯然神伤。
也许终有一天,大家都会分开吧,如今的嬉笑欢乐,会在某一天变成回忆,到了那一天,天大地大,她们各自为家。
或许有一天会重逢,会一起回味往日种种,感叹一句年轻的美好,赞一句友谊长存,却又默默在心中承认往事已矣,就连回忆都可能在岁月的磋磨下愈渐模糊。
而她呢?
离开了溪川城,隐入了溪川河,她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天各一方的距离,还是近在咫尺,却人鬼终有殊途。
夏小五收回视线,坐直身体,她紧抿着嘴唇,不多言,不多想,唯恐决堤的情感冲破那个缺口,一泻千里。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孟夫子上课的声音。
他念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念着,他目光一转,看向夏小五,笑道:“小五同学,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夏小五心想,干嘛非要在人家伤春悲秋的时候点起来回答问题?
但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最起码能够分散一下注意力。
夏小五站了起来,磕磕碰碰地说着她的理解,她说着她能想到的一切,越说越多。一旁的孟夫子带着笑意看着她,任她说着。
一旁的宗信原本想像以前那样默默给她打小抄,却突然发现,她说得虽然不连贯,但其中的意思她却是明白的。
宗信收了心思,不由得想着。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小五已经养成读书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