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的李月辰缓缓而来。 太平公主的打扮几乎人人皆知,再加上鹤立鸡群的身高本身也很好辨认,周围的人群马上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不少在这里聚集的生徒也很疑惑,听说公主长年在山东待着,何时突然回来了? 穿过宽阔的通道,李月辰从马背上跳下,不得不说,这士族子弟和寒门学子聚集在一起的情况着实有些少见。 周围人纷纷行礼,异口同声:“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李月辰抬抬手,随后问道:“祭酒何在?” “下官在!”国子监祭酒范冬昌连忙行礼,“请殿下吩咐。” 李月辰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歪着脑袋,看向了聚集在一起的生徒们,眼神没有什么特殊的波动,就那么来回扫视着他们。 虽然说并没有目露凶光,但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盯着人看的时候,或多或少总会有些杀气弥漫。 不少生徒被她看到有些发毛,忍不住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随后李月辰才缓缓开口:“听说,尔等打算弃权此次考试?” 听她这么一问,对面的生徒之中出来一看着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对她行礼道:“回殿下,朝廷这税制,着实非明政,故此……” “本宫只问,是否弃权此次考试?”李月辰直接打断了他,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充满了威严,“只需回答‘是’或‘否’便可!” 对面那学生一时语塞,想要解释什么,但看到李月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只能低头回答:“是!” 说完之后,或许是觉得有些不妥,又继续行礼道:“殿下,学生乃是……” “好了,你姓甚名谁,本宫没兴趣知道!” 李月辰摆了摆手,扭过头对范冬昌道:“范祭酒!” “下官在!” “将这些人姓名资料全部记下来,终生不得再次参加科举!其直系子孙三代同样!”李月辰下达了命令。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之中便发出了一声惊呼,想不到公主手段居然如此强硬,这是打算与天下文人正面硬刚? 要知道,因为这个时代流行儒学,所以说天下文人是一家也不为过,就这么直接让他们和子孙三代都禁止考试,说不定会在文坛之内引发大震动。 国子监祭酒范冬昌也觉得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公主,反问道:“殿下,所有人都……” “本宫说的够清楚了吧?”李月辰打断了他的话,“圣人那边也不必担心,本宫自会去解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范冬昌要是再反对可就不识好歹了,于是行礼答应下来:“是!” “且慢!”对面那生徒突然开口,随后问道:“殿下怎能如此?” 李月辰挑起眉毛:“这话可说的有意思了,不是尔等自愿要弃权吗?本宫正好答应尔等要求,难道还做错了?” 对面生徒一时语塞,但也不能任由公主就这么禁止他们一生和子孙后代都当官啊。 于是看了看周围的人,回复道:“但殿下不问缘由便让我等终生禁考,还断绝子孙三代的考试资格,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人情?” 李月辰反问道:“那本宫倒要与你说道说道,尔等觉得朝廷税制非明政,便以弃考做要挟,难道尽人情?多年熟读圣贤书,此时却与地痞流氓一般在这国子监内占地聚集,等待朝廷出来给说法,这算尽人情?还是说尔等自认为此乃君子所为?” “这……” “此刻皇宫外设有铜匦,为的便是上情下达,既然认为自己有高论,为何不去投书?作为文人,相比不可能连报纸都不知,为何又不去发表文章,阐述此政非明政的理由与意见?”李月辰继续问道。 面对她的逼问,对面无一人应答。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李月辰也心中也能完全确定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幕后主使存在的,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朝廷收回成命。 毕竟现在世家交税已经实行快一年了,效果都能看得到。卢家的下场他们也看到了,生怕自己有一天也走到那一步上去。 这次的弃考事件,估计也仅仅是个试探而已,皇权越拉越大的时代,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 若是这次朝廷解决不好,恐怕接下来还会面对更为严重的发难。 李月辰忍不住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看看尔等做的这些事情,多年的圣贤书怕是都读到狗身上去了!本宫从军中随便拉一人出来,都不会如同尔等这般!” 这话一出,让对面的生徒忍不住了,毕竟这话的侮辱性实在太高了,他大声反问:“难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