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走了过去。 “都与你说了,如今已不需要摆摊了,为何还出来?” 王氏扭过头撇了他一眼:“不管何事你都做不长,我摆摊,至少还能留个后路。” “你……”来操左右看了看,靠近妻子低声道,“如今我给贵人做事,你还在此摆摊,岂不是丢我的脸?” “丢脸?”王氏扭过头,“这些年,从长安到东都,哪天不是我在支撑这个家?你整日除了耍钱就是游手好闲,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时候不嫌丢人?” 看到妻子又跟自己顶牛,来操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要不顾一切的当街跟妻子吵起来。 但是现在,一来是怕丢人,二来,想到那天公主给的教训,最终还是忍住了。 狠狠一甩袖子,转身便走:“我不与你说!” 回到对面的家中,唯一儿子来俊臣正好迎面走来:“爷,回来了。” 来操没有说话,只是扭回头看了看街对面忙碌的妻子。 她已经人老珠黄,脸上布满皱纹,头发斑白。年轻时还算柔嫩的一双手,如今也都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扭过头看了看一脸吊儿郎当的儿子,刚刚还没消的气再次升腾了起来。 “啪”的一声,来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哎呀!” 来俊臣捂着脑袋叫了一声:“爷,你好端端打我作甚?” “混账!整日就知游手好闲,请教书先生让你读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来操大骂一句,“出去帮忙!” 来俊臣也不知道今天他发什么疯,但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只能答应一声,乖乖去给母亲帮忙。 从小到大,这个父亲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打他,让他十分惧怕。 …… 另外一边,回到安福殿的李月辰,手里也拿着福来递过来的资料在看着。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觉得对于来操这个人还是需要多加警惕。 能跟老板提出来帮助他休妻,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占了三不去条例,可想而知,这家伙的性格绝对属于冷酷无情的那种。 这种人用起来,如果拿捏不住,将来之后弄不好反而会让自己吃亏。 看到手中的资料,李月辰微微一愣,抬起头问道:“他妻子不是自己娶的?” 福来点点头:“此人与其一蔡姓同乡赌钱,不知为何,那同乡输给他好几万钱。因无力偿还,故此将妻子抵给了他。这女子来到她家中之时,已有身孕……” 李月辰点点头,原来有这么一层原因在。那想要休妻养小妾,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一码归一码,人家这些年一直工作养着你,而且还替你父母守孝,这份情谊是逃不过去的。 可不管怎么说,来操这人还是不能太过放纵。这就是个赌徒流氓,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必须好好拿捏住才行。 想到这里,李月辰突然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来老爹对自己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教的那些帝王术全部都用在这方面了。 一时之间,忍不住心中有些感慨:我那单纯的灵魂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 六月,入伏之后,天气热死个人,哪怕是站在结构通风的大殿之内,依然感觉热的有些受不了。 李治每天都会派人送酥山过来,但就算这样,热就是热,在这个没有空调的时代,穿着长袖长裤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正想着要不要带两个姐姐和上官婉儿去游泳,福来突然跑了进来。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道:“殿下,匠作监那边说活字做出来了,可要去看看?” 李月辰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走出大殿,穿好木屐就要往外走。 福来却开口阻拦:“殿下还是去换件衣裳,不然光着脚被看到……” “哎呀,天气如此炎热,计较那些作甚?赶紧的!”李月辰不耐烦的催促着。 福来没办法,只好撑着一把油纸伞跟在她身边,帮她遮挡住火辣的太阳。 来到了匠作监,工匠们低头行礼,话还没出口,赶紧闭上眼睛,默念一句非礼勿视之后,才开口问候:“见过殿下!” “免礼,快将做好的活字拿出来看看!”李月辰摆了摆手。 对面的工匠答应一声,连忙将刻好的四个活字拿了出来。 排成一排,蘸上一些墨汁之后,将一张纸盖了上去。 拿一个小滚轮来回滚了几下,再将纸张翻过来,“天地玄黄”四个字赫然浮现。 这字体是用老爹李治的书法刻出来的,跟他平时的书写字体几乎一模一样。 这字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虽然比未来报纸上的字号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