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春儿嘟囔道:“林才人一家怕是要鸡犬升天了,若殿下真有意收养她肚子里的皇子,日后他们家岂不是就成了皇亲国戚?”
沈芷柔知道她在暗指林才人有可能当圣母皇太后,思量了下觉得御花园中那俩内侍说得并非没有道理,皇后殿下与文慈皇太后的确很像,同样与皇帝是少年夫妻,同样命中无子。
圣人本是先帝十一子,生母出身不高,当时皇后无子便收养了圣人,最终圣人因嫡子名分夺得了皇位,尊养母为文慈皇太后,亲母为圣母皇太后。
传闻两宫太后关系不佳,文慈皇太后在圣人登基后不久就移居静宜园,非年节时分很少回宫,宫里便独尊圣母皇太后,其娘家人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不过自五年前圣母皇太后薨逝,他们的气焰便不如从前,圣人到底是文慈皇太后养大的,对亲母族人没有太多感情。
她胡想了一通后,剥了颗荔枝堵住春儿的嘴:“旁人的事与我们何干?你可别在外人面前提这些,免得生事端。”
春儿点头笑道:“岭南的荔枝真甜啊,不愧是贡品,这次咱们倒是蹭到了林才人娘家的福。”
沈芷柔闻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如何解决与瑄郎有仇的于季同,她也有娘家啊,她爹是御史,要参一个小小的右补阙还不简单。
她当即净手写了封信,谎称此人对她不敬,要她爹把他参走,离云京越远越好。
随后她要春儿打听杜医士何时在太医院值夜,今日见瑄郎身子依旧消瘦她心疼不已,调理身体之事必须尽快进行,以免他年纪轻轻就落下病根。
待春儿应声出屋时,沈芷柔又喊住了她:“算了,你去库房里拿金锭给杜医士,托他晚上留下来值班,我今夜会劝瑄郎去他那看诊。”
她刚意识到如今瑄郎在内安堂闭门前都得守在那,只有深夜才有空去太医院,若之后内安堂外有了禁军巡逻,那他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时间离开,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
春儿见她这么急,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奔去太医院了。
沈芷柔沉思了下,召来朱环赏了他颗荔枝,朱环一脸惊喜地接过,她笑道:“这几个月来辛苦你照看思水轩了,初见你时就觉得你是个伶俐人,后面一看你果然不错。”
朱环立刻激动地跪下,“奴婢谢才人赏识,此生定当为才人肝脑涂地。”
沈芷柔摇了摇头,戏谑道:“后宫里奴婢与主子的荣辱本是一体,你要是以后落得个肝脑涂地的下场,我又有什么好呢?”
朱环自知失言,立刻掌了自己一巴掌,慌张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只要才人吩咐一声,奴婢就会倾尽全力地为才人效力。”
沈芷柔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她起身走到朱环面前扶起他,“我知道你素来忠心嘴严,眼下便有一事要麻烦你。今晚我想外出赏月,可能会很晚回来,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有夜游的习惯,你懂该怎么做吗?”
朱环面露惊愕,他知道赏月不过是套说辞罢了,才人大晚上要出去做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荔枝,脑中闪过刚才沈才人提醒的“荣辱一体”,眼神闪过一丝坚定,咬牙应道:“奴婢知道,今夜奴婢会看着右侧小门,请才人放心。”
沈芷柔神情复杂地盯着他退下的身影,她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只能选择信任朱环,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不久后春儿就带着好消息回来,她谈起杜医士时面带敬佩:“才人,他可真是个好人啊。我瞎编有人只敢在夜深无人时求医,他就面露同情地应下了值班之事,连金元宝都不收,如今竟还有这般不慕名利之人?”
沈芷柔听到她没把钱送出去,心里隐隐有点不踏实,她向来习惯了贿赂别人为自己做事,遇上个不爱钱又肯帮忙的人不知道要如何谢他。
她想起自己进宫前阿娘为她收拾了许多珍宝,里面有些孤本字画,她便要春儿去库房搜搜,看看有没有可以送给这位杜医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