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东还礼:“听高公子所言,刘小姐乃是这泠雪居名声最大的琴师,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刘梓云平淡道:“都是琴馆吹嘘出来的,哪有什么名声。” 高举道:“刘小姐,今日我宴请林道长,答谢救命之恩,还请演奏两曲。” 刘梓云点头,道:“我便先奏一曲《酒行浅》。” 说罢,在琴案后坐下,伸出两手,洁白如玉,轻轻一拂,清音幽韵,不绝于耳。 高举摇头晃脑听了一会,给林晓东倒了一杯:“林道长,救命之恩,诚敬一杯!” 林晓东饮了此杯,点头道:“刘小姐琴技纯熟,情真意切,令人赞叹。” 可谁想,话音刚落,刘梓云突然手一缩,叫出声来,琴声也戛然而止。 高举不解:“怎么了?” 刘梓云也慌了神,道:“没怎么了,打扰了高公子雅兴,我再弹一曲。”素手一伸,琴声又起,乃是《千秋宴》。 高举又摇头晃脑,对林晓东道:“林道长,高某乃是粗人,只听个乐,林道长乃是方外之士,不知可能听出其中真味?” 林晓东道:“林某亦不懂琴理,不过,听此曲,心中自有图景。” 高举问道:“有何图景?” 林晓东道:“此曲名千秋宴,可做两解,一则千秋一遇,二则一宴千年。” 高举听了道:“有道是盛筵难再,春宵易逝,哪能一宴千年?”林晓东抬头望天:“林某乃是修道之人,对于我辈道者而言,所求乃是上界为仙,长生不老。人身苦短,然仙道远长,天人之福,非凡俗能及,一宴千年,并非空 谈。” 高举拍腿:“妙啊!人身苦短,是故只争朝夕!” 刘梓云听林晓东之言,颇有所感,闭目弹奏,浑然忘我,岂料正出神间,突然惊叫一声,触电般缩回手,琴声又断了。 刘梓云左手捏着右手,低头道:“高公子,林道长,今日小女子身体不适,搅了两位雅兴,愧疚不已,我这就去请汪小姐来。”二话不说,起身走了。 高举不乐:“刘小姐,我今日宴请林道长,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林晓东道:“今日不巧了,刘小姐身体不适,那便换个人来。” 高举摇头:“真是扫兴。” 不多时,外面又进来一位女子,一袭红裙,妆容妖艳,冲高举眉来眼去,媚声道:“哎呦,是高公子来了!” 高举皱眉:“刘小姐怎么突然跑了?” 女子斜眼道:“谁知道呢,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连高公子的面子也不给。”高举冷脸道:“要不是林道长在这,我今日非找她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