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却探身推开了副驾。
业务员傻呆呆、笨拙扒副驾车门。
边柏青看不惯磨蹭,指着业务员,震天吼:
“快点!”
库里南调头,老谭开成商务气质的车,在边柏青的果决气势下,终于爆发出它应有的越野属性。
逆着水流,开出几十米,虽有石子不停敲过来,但库里南比较抗造,加上此段没有大面积泥石流,车子进入平安地带。
有两只从山坡上被冲下来的羊,落入车子正行着的水流正中,打着旋。
边柏青照踩油门不误。
“砰——砰——”
两声闷响。
业务员吓得不停叫:
“哎唷——哎唷,唷唷唷······”
他侧脸看到边柏青冷峻无情的面孔,噤声了。
保命时刻,难道还要圣母着爱护小羊吗?
越混乱,越看出一个心思斩决领导者的重要性。
轰——
刚过去的路段,路沿塌方。
哼,迟几秒,也躲不及。
业务员居然还扒着车窗玻璃,回头看羊,嘟囔:
“……飘起来了……”
又想起来:
“车子不要了?那可是跑车……”
缓过神的余津津,坐在后座,恨不得上手扇两巴掌废物业务员。
但怕干扰边柏青,她忍住了,低声呵斥副驾:
“闭嘴!”
边柏青驾驭的库里南,往上走,没有迟疑。
果决前进中,听不到副驾上的干扰。
山庄门口,老谭带着几个人等在那里。
停了雨。
邪门的,快到山顶这里居然还有点要放晴的意思。
见边柏青的车子回来了,大家围上来,搭手。
这帮人还不知道半山发生了泥石流,只是在迎接领导而已。
大家一看从主驾上下来的居然是边柏青,又看到他衬衫袖子烂了,上面的血洇了一片,吓坏了。
老谭一嚷,所有在廊下打牌的业务员扔了牌,跑过来。
边柏青脸色差到发灰,顾不上理任何人,去开副驾门。
惯用的右胳膊受伤,又开了一路车,车门没拉开。
还是老谭跟边柏青久了,知道他的意思,赶紧上前,替他拉开车门,扶坐在后座的余津津下车。
坐在后座的余津津,猛然看到边柏青受伤的胳膊,才知道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跳下车,就要抚他的胳膊。
心底怪自己粗心,怎么能会没看到!
可她没争过集体表忠的业务员们。
那群人把边柏青围住,张罗着找药水,要纱布。
老谭开始组织现场,不要大家堵着,分散开,问余津津:
“余记者,没事吧?安全到了,别害怕。边总也不会有大碍的。”
就今日穿了裙子,裸着小腿,腿上满是密集的擦伤,只有被边柏青护着的上身完好。
余津津还没回答老谭,听见边柏青在院子里骂刚才随车的业务员:
“……什么交代不交代?!你命重要,还是跟集团里交代重要?把你扔在那里,你死了,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业务员快哭了:
“下回,您千万别那么莽撞了,场面都要埋车了,我都不敢过去,您非要过去。边董到时候朝我要人,我赔不起······”
边柏青暴怒,吼得满院子响:
“操!我女人在车里!!!”
他个头高于其他人,本就白净的脸,气得毫无人色,表情狰狞,要吃人。
余津津第一次听见边柏青直接骂脏话。
今日的天,灰蒙底色,但云中却有一块,透着不透彻的亮光,反倒因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