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惊喜。”傅明升低笑一声,“但好像打错了算盘。”
姜淮听了这话太阳穴狠狠一抽。
自己还没因为金发混血儿的事情找他麻烦,他倒先开始阴阳怪气了。
“没有,挺惊喜的。”姜淮面无表情道:“长途飞行很累吧,你早点休息。”说完就要走开。
傅明升抓着她的手腕把人留了下来:“陪我坐会儿。”
姜淮直接被他拽到了沙发上,抬眼的瞬间正好看到茶几正中摆着空空如也的马卡龙盒子。
她一愣,坐直身体看他:“四个你都吃了?”
傅明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什么?”
姜淮用下巴指了茶几。
“嗯,太饿了,冰箱里只有这个。”
“......”姜淮顿了顿,“不腻吗?”
“有点。”
“......”
一股委屈的酸涩感倏地涌上心头。
连姜淮自己都陷入了茫然。
不就是自己小心带回家的零食被吃掉了而已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啊。
她看着那个空余包装袋的长方形白色方盒,眼泪花儿不由分说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傅明升就更茫然了。
他知道姜淮一个人在家会怕,为了早些回来改签了机票,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自己半块儿饼干都没吃,落地第一件事情是去公园旁边的夜市给她打包小龙虾,结果撞见她跟暧昧对象相对而坐吃得开开心心,回家之后也并未质问或者为难她,只是让她陪自己坐会儿而已。
怎么说哭就哭了?
姜淮觉得自己因为这种小事掉眼泪,有些丢人,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去了浴室。
喷头上的水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皮肤都被拍红了,也丝毫没有减少她心中的委屈。甚至在花洒声音的掩盖之下,她也不敢放声大哭。
这该死的寄人篱下。
*
第二天早上她闷头睡到了中午,走出卧室就看到茶几上原封不动地放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马卡龙。
茶几旁边坐着正在看书的傅明升。
“昨天抱歉,没问一声就吃了,补给你。”
姜淮走过去,漠然道:“要放冰箱的。”拆开一个马卡龙,两口吃掉,食不知味,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暴殄天物。
然后又闷声不响走开了,去画室里拿着画笔胡乱地在那幅百合花上乱戳。
毫不走心地画了半个小时,结果就是——整个废掉。
虽说油画不同于其他,很难被作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看着这幅充满了怨愤的百合花,姜淮一笔多的颜料都不想再给它。
中午吃饭的时候,傅明升一如往常那样敲门喊她。
姜淮甚至连门都没开,甩了一句“没胃口”给他。
傅明升这时接到卞睿安的电话:“你的小姑娘哄好了吗?”
“没呢,”傅明升喝了一口松茸鸡汤,“难搞。”
卞睿安在电话那头笑:“我也爱莫能助了啊。哄女孩儿这种事,我就没成功过。”
打着电话呢,姜淮出来了,气冲冲的。
傅明升也不顾卞睿安还有没有下文要说,顺手就给挂断了。
姜淮站在客厅里,朝傅明升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傅明升放下勺子走过去,以为她气消了:“五分钟不到,饿了?”
姜淮瞪他一眼:“你坐下。”
傅明升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去,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你就不能......坐正点儿吗?”
姜淮觉得古代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王爷应该就是他这幅模样。
分明自己是来质问人的,傅明升坐得这么悠然,显得她一点儿气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