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的颤意，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衍儿，能走就走吧，别再管娘。”

“阿娘放心，孩儿不止会救你，还会为阿爹和阿兄报仇。”

闻言，兰昭仪心口一颤，指甲陷入掌心而不自知。

耳畔再度响起楚鹤的声音：“这样才显得你较可怜。”

楚鹤随手丢了鞭子，俯视跪在地上的二人，最终将目光定在面无表情的程衍身上，“有件事，朕想交给你，也唯有你才能完成的最好。”

程衍微愣。

他来到皇宫后的第二月就被迫成了六皇子，楚鹤则对外传言六皇子因早产，体弱多病不宜见人，特留在身边照顾，阿娘则是以兰昭仪的身份入居玉清宫，时至今日，除了陈公公再无宫中之人见过他们。

前几年，楚鹤每每到夜里就会来寻他，他让人教他武功，让他杀人，做他身边最快的一把刀，并与他说好，此事不会让兰昭仪知道。

眼下这是要当着阿娘的面让他杀人吗。

程衍紧盯楚鹤，看着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字的砸向自己心脏。

“杀了你身旁的这个女人。”

“杀了她，你就只是六皇子，不出几年你就会是太子，再是天子，受百官朝拜，万人臣服。”

楚鹤声音蛊惑，眸中泛着疯狂的光。

然而，听见程衍坚定的说出不时，楚鹤眸光一沉，随后低低笑出声。

“你们二人当真母子情深。”楚鹤道：“那好，我准你去南都接近一个人，若败，她必死。”

“南都瑞王近年来名声越发大，再这样下去楚国怕是要变天了，他防心过重不好接近，你去南都郡主身边，她虽张扬，性格却率真善良，那孩子，朕曾见过，没什么心机，朕倒是挺喜欢。”

楚鹤微微一叹：“只可惜她是瑞王子嗣，终究要跟着瑞王府消失在世上了。”

*

时值夏日，烈日高高挂在苍穹之上，阳光倾洒而下，炙热无比。

“不要…爹…救我…爹。”

充满欢声笑语的南都街道，突兀的响起一道绝望的哭声，众人止步，齐齐回望。

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正被一花花公子上下其手，旁边的中年男人红着眼上前想把少女拉到自己身后，却被那公子手下打得吐血倒地。

“不要打我爹…不要打我爹。”

“我跟你走。”

少女的声音凄惨，众人心下同情又愤怒。

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只因那花花公子是知府大人的儿子徐清。

徐清先前一直生活在京城，上月才回到南都，因他的到来，南都街道日日都能听见老百姓们的哀求和怒骂声。

知府对此睁只眼闭只眼，老百姓也只敢怒不敢言。

徐清坏坏笑着，旁若无人的伸手抚上少女腰肢，少女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惊慌的落下泪，却不敢再反抗。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面庞，少女绝望的闭上了眼，正当她以为徐清会更过分的时候，耳边忽的响起一声惨叫。

紧接着，抚着她腰肢的那只手快速松开，她睁开眼，只见徐清手腕被一小斯装扮的人紧紧抓住，小斯用力一拧。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徐清疼的嗷嗷叫，他面色苍白，怒道：“活腻了你，敢对我动手，知道小爷是谁吗？”

“知府大人的嫡子，徐清。”

人群中，一身男装的苏渝嫣缓缓走来，她头束玉冠，手持折扇，眉头微微上挑，不羁又张扬，全身泛着贵雅气质。

“既是知道还敢让你的人对我动手，看我不弄死你。”

“那咱们就看看谁弄死谁。”苏渝嫣似笑非笑看着徐清，毫不畏惧他的身份，做了个上前的手势，声音不急不缓：“给我打。”

一声令下。

几个小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