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后面你又能嫁谁。”
姜皎浑身抖得更加厉害,无外乎就是她的身份。
可是党争,与她有何干系。
以前她与宫中的一位公主关系要好,可是两年前,她才及笄,就被送去和亲。
那日夜间,她哭得不能停下,不止是为自个少了一个玩伴,还因为,她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知晓,原来生在帝王家,也是件身不由己的事情。
也是她头一次庆幸自个,不是在帝王家出生。
报应不爽,今日她的生身父亲就要为党派之争而将她舍弃。
哪怕,哪怕姜酿已经做出这样的丑事。
姜皎浑身都在不停的抖,原先俏皮活泼的目光如今也只剩下悲怆。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该如何说。
袖口之中的药方仿佛都成为一个笑话。
拿出来又能如何呢,父亲的选择,不会变。
姜宴心疼妹妹,本是想要继续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呵,“住口!”
姜皎用泪眼看过去,看见的就是外祖父拄着拐杖,自家舅舅还有舅母掺扶着。
她的哭声瞬间就憋不住,颤颤巍巍喊了一声,“外祖。”
太尉上前,见姜皎与自个女儿相似的面容,心头分外难受。
仿佛又想起之前女儿去世时,扶在他膝头的场面。
“好孩子,你受苦了。”
姜翃道:“岳父怎得来了?”
太尉气的吹鼻子瞪眼,方才听到姜翃的一番言论,就已经气的不轻。
如今还听到他这么质问自个,更是生气,“你还有脸同我说话,十几年前你是如何同我保证的?”
“烟烟去世的时候,萤萤不过才半岁,那么小一个孩子,我心疼她,想将她带回太尉府养着,是你说你定能照顾好她。你娶续弦,周氏娘子待我家萤萤好我也甚是感激,可你呢,你可有真正关心过萤萤?如今,你竟还要为了那狗屁的党派之争将我萤萤嫁给那等浪荡子,告诉你,除非我太尉府没人。”
喻大娘子已经将姜皎抱在怀中好生安慰,看见她眼睛都肿了,发髻也松散。
眼眸潋滟,不用说一句话都是惹人怜的。
小声安慰着她道:“没事,定不会让你这般?”
姜皎哭的脑子发晕,喉咙似是被堵着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点头。
那边姜翃被太尉质疑的无话可说,但又还想争取一把,“我知晓这事不好,但若是不这般——”
“老子才不听你那狗屁的言论。”太尉将拐杖重重拄在地上,吓得姜翃一大跳,“你今日如果一心想将萤萤给嫁出去,那我们两家就当从未结亲过,萤萤算是我们太尉府的女儿,日后婚嫁一应事宜,都由我们太尉来办。”
说完,他示意喻大娘子直接带姜皎离开。
姜翃瞬间慌了神,周氏也站起身在原地。
看见拦不住,姜翃咬着牙对府中的小厮女使说:“还不快拦着。”
一时间,众人都乱成一锅粥,叫喊声,骂声全部都有。
大长公主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画面。
她挑眉,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院子中的众人见到她,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都恭敬行礼。
姜翃心中愈发苦闷起来,但是周氏却面无表情。
姜酿跪在地上不愿起来,但却也小幅度地靠近姜翃那处。
姜宴则是一脸冷漠看着院子中的众人,手握成拳,青筋突起。
大长公主不大介意旁的,朝前走上几步,到院子中央才对姜皎说:“东西还没拿出来?”
两人似是打哑谜一样,看的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皎摇摇头,葱白指尖摸进袖口中,只顿了一刻,就将药方给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