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不回锦城,他的画说不定以后就绝迹了。上次我去姑苏没来得及去隅园,如今饱饱眼福也不错。”
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上次没来得及去,不是因为他提前知道消息,溜回京避风头嘛……阿喜想到这里,本来都已经释怀的,平静的心又泛起波澜。
心里有点堵,阿喜不发一言,转身走到窗前,轻轻开了一缝。
顾经年本来沉迷于画作,但觉得阿喜有些不对劲。要是平日阿喜看到画作真迹,肯定滔滔不绝,怎么会是这般安静?于是小心收起画,走到阿喜身后。
“我瞧瞧外头是有多美的姑娘,竟然勾了我们阿喜的魂魄,连画也提不起兴趣了?”顾经年佯装探头往外看。
阿喜依旧出神地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难不成是我来迟了,阿喜想罚我?”顾经年扯了扯阿喜的衣袖,提醒她回神。
“不……不是的。我只是有些闷,过来透透气。现在好多了,《隅园图》再让我看看吧。”
“好,窗户就开着吧,屋里是有些闷。”顾经年道。
重新铺开隅园图,青砖黛瓦,回廊池塘,假山楼亭一一展现在眼前。阿喜目不转睛盯着看,仿佛拉回三年前,在江南的日子。
顾经年看了眼画,又看了眼阿喜。
“画里无人,人却入了画。阿喜,莫不是曾在隅园住过,勾起了回忆?”
探风亭品茶作画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想着想着也有些思念苏湘觅了。滇西远离江南,交通不便,一来一回就是数月,苏湘觅偶有来信,便是长长几页。
“不……不曾住过。只是有些怀念在江南的日子,你看我又矫情了不是?”阿喜装作不经意地擦了擦眼角,自己分明不想多愁善感的。
“阿喜,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我没放弃,江南我们还会回去的。”顾经年袖子里的手握了握拳。
“嗯,还会回去的。”阿喜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安慰了谁。
“天要黑了,画有些瞧不清楚,不如明天你来书院找我,我们再仔细看看?”顾经年试探地问。
“我和慕苍说好了,明天就出发,来锦城半月有余,爹娘也不放心我。经年哥,你也别费心思留我了,要是有缘,终究还是会见的。”阿喜转头道。
从蜀山回来,顾经年就各种找机会,约阿喜见面,皮影戏楼、老茶馆、书画坊,甚至夜宵摊都跑了个遍。前几次到了见面的地方不见人影,阿喜只当是他有事。次数多了,阿喜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我是怕……三年又三年,就疏远了。我备考在即,也不能去滇西看你,要是我写信你不回,那我该如何自处?”顾经年也不藏着了,直接反问阿喜。
“既然知道大考在即,你就该用心准备,其余事情一概不去想。我回与不回,都是次要的。”阿喜知道顾经年苦读多年,也希望他全力以赴,不要有杂念。
“阿喜,你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次要的。我也不经常打扰你,每月寄一信,答应我,给我回信好吗?”顾经年小心翼翼地问。
“好,只是山路险峻,我也不确定信何时能到。而且家父在滇西本就如履薄冰,不希望与京中之人有联系,若你能匿名,也能让我们保持安宁生活。”阿喜想了想说道。
“还是你思虑周全,如今我在锦城,也不算京中人。我寄信便用:云蜀子的称号,就当是你在蜀山结识画友如何?”
“也好,云蜀子先生,在下有些饿了,饭否?”阿喜笑。
“无柳难得来一趟,当然是我请客,宵夜摊走着?”顾经年也笑。
“我要西域来的红柳羊肉串和李记豆腐脑,先生管饱否?”
“无柳真是要吃穷我,我还在书院读书,并无一官半职哟!”顾经年叹气。
“呵,方才是谁说要请客的!”阿喜抱手。
“我我我,是我!就你那纤瘦模样,也吃不了几个串,只是逗你罢了。你在锦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