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阁。”蒲来拜别了无柳,匆忙离开了。
“造化弄人,此颜料来之不易,慕苍,你帮我收好了。”屏风后的人说道。
“公子无须担忧,双喜阁阁主妙手回春,定能解了蛊毒。”慕苍说道。
“但愿吧……”蛊虫乃百年前毒物,也不知解法是否失传。
……
苍山,双喜阁。
“你们是无柳公子的朋友?”山门前跑来一红衣小童,周身药草香。
“正是,还望向阁主通传,我家仆中了奇毒,遍寻医师也无法子。”蒲来道。
“阁主有请,先生随我来。”小童示意侍卫开门。
传闻双喜阁能解百毒,能医奇难杂症,但非所有人都能入阁。其一,阁主故交,阁中人亲属;其二,穷苦人家,无钱医治者;其三,诚心上山之人。其四,官府之人除外。
双喜阁背靠药山,阁内种了许多药田,青石板路旁边都是药草,一路过来弥漫着草药香气。阁中也招揽了许多喜爱钻研奇毒的医师,阁主不轻易露面。
听说这回山下来人是中了蛊毒,一时也叫医师为难,只好请动阁主出手。阁主司徒玉生是一清秀男子,生得温润如玉,善用以毒攻毒之法,兵行险招,医人也毒人。整日在药草奇毒里混迹,救人无数,却从不救官府之人。
蒲来的家仆嘴唇发白,脸上并无血色,两只手臂也被抓得血痕道道,此时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力气,眼睛也是闭着的。
司徒玉生给家仆把了脉,又仔细询问了些情况,才道:“幸好他命大,只是残破半死的蛊虫,并不伤及筋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阁主相救,在下不知以何为报。”蒲来终于松了口气。
“无须谢我,要谢就谢无柳吧。此行皆是缘法。”司徒玉生写好方子,命人出去配药。
“我是个商人,虽知银钱俗了些,到底是救了我仆人的命,且药草名贵,还请阁主收下才是。”蒲来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司徒玉生。
“无妨,药草皆阁中种植。既是无柳的朋友,银钱自是不收的。若是阁下非要谢,还请下山后不要说出来过双喜阁之事。”司徒玉生说道。
“在下感激不尽,定按阁主所言,只字不提。我这仆人,约莫几日能醒?”蒲来看向昏睡的仆人。
“先按我这方子吃上三天,醒来之后再泡五日药浴,方可无碍。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待仆人醒了再下山。药浴方子我让小童送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司徒玉生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
蒲来感激之余,更疑惑了:无柳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日后。家仆醒来了,蒲来觉得,双喜阁阁主名不虚传。领了仆人去谢阁主,却听小童说阁主已去药山了。
蒲来下了山便到客栈感谢无柳。打听之下,才知道无柳已然离开了。
……
枫叶林,云起斋。
“慕苍,你随我去一趟蜀中吧。”无柳放下书册,翻出几张信纸。
“公子可是为作画采风?”慕苍上前研墨。
“采风只是顺便之事,老朋友来信,邀我去蜀中一叙。蜀地不远,就是路难走了些。”无柳说话间已提笔写好回信,仔细折叠好放进信封。
“那公子要多备几双鞋才是。何日启程?”慕苍道。
“嗯……后日吧,我回去取些东西。你一会儿先帮我寄信。”无柳思索片刻,开口道。
“那后日我在此地等公子。”慕苍道。
……
半月后,蜀中。
到蜀地的路艰险陡峭,虽走的是官道,一路上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进了城,找了个客栈,无柳足足睡了一日,才少了些恍惚之感。
“慕苍,我们去揽月楼。”稍事休整,无柳也想起正事了,此刻翻着包袱似乎在找什么。
“公子可是要找上月绘的《河虾戏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