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烦闷。”阿喜一时起了逗弄之心,往常都是顾经年捉弄他,如今有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你便是那如花美眷!”顾经年反将一军。
“看来公子果然是断袖!”阿喜故意挤了挤她的粗眉。
“噗,我口味异于常人倒是不假,阿喜也不必如此。”顾经年忍不住笑出声来,似乎又找到了当年二人逗嘴的时光,一时心中生出暖意。
两人说笑间,马车已经驶到了军营,为了不引人怀疑,顾经年改称阿喜为小林。
到了营帐,阿喜才知道顾经年这些年的生活有多辛苦。一张床,一个衣架子,一张桌案,再无其他。营帐有几处破洞,拿旧袄补了丁,若不是有几缕风飕飕的刮进来,还真发现不了。要不是桌案上整齐的放着些书,泛黄的书页微微卷起的角,还能看得出有人翻阅的痕迹,其余的简直没有一点人气。
看来顾经年这些年,确实过得不比他好多少,阿喜心里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贬至此。可他分明是新科进士,父亲是吏部侍郎,除了皇帝,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折腾他?
阿喜忍住眼眶翻涌的热液,努力下平复心情:“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看吗?我也有。”
顾经年从床下翻出一个木盒子,开了几道繁复的锁,拿出一卷画纸铺开。
纸上零星的画着几处位置,分别是星月山、苍山、蜀山、莲花岛、隅园。
阿喜一头雾水,若是画山画水,为何取隅园,分明是几个不相干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何意?”
“你还记得《杏林杂记》吗?”顾经年问。
阿喜点头,仍然有些懵,他们之前便是循着此书去往莲花岛,他此时提起想必有关联,偏头问道:“难不成这几个地方与书有关?”
“聪明!除去我们之前去的莲花岛和星月山,其余三个地方都在书上。这些年我多方搜集查探,只得这五处,此书与紫薇星有关,合该有七处,还有两处不能确定。”
“蜀山我们也一道去过,你忘了我们还逃到南山观?”阿喜想起南山观里的精怪,还有些后怕。
“对对!原来我们一起去过那么多地方。你猜猜写《杏林杂记》的是何人?”顾经年问道。
“不会是孟之齐吧……”阿喜有些犹疑。
“只差一字,其弟孟之平是药学圣手。此书方为他所著。”顾经年将孟之齐兄弟二人的境遇和盘托出,但未提孟之齐与冉意之事。
阿喜说不震惊是假的,原来还有这么一番故事,只觉得世事无常,有些感叹。
“你如此聪慧,不妨帮我想想,另外两个地方是哪儿?”顾经年看着画纸有些出神,这几个地方还是他从复杂混乱的线索里捋出来的,每每往下查线索就断了,他来墨北城后更是无法施展,只好托人四处走访。
“既然与紫薇星有关,不如循着紫薇星的走向试试。此事一时半会儿难寻出结果,我先给你看样东西!”阿喜道。
顾经年觉得言之有理,于是点了点头。
见阿喜也拿出一卷画纸,慢慢铺开来,那坐于篝火旁的两个红衣少女跃然眼前,细看不就是他离开呼墨山那天,阿喜的打扮吗?
“孟之齐画的?”顾经年伸过头去仔细盯着瞧。
“是,看出什么不寻常之处?”阿喜问。
“这女子面若桃花,眼若碧波,红袍更是衬得人娇俏!酒仙的美人图果然厉害!”顾经年忍不住夸赞道。这些年,他凭着记忆,绘了多少幅美人,都不能画出她的美。
“你再仔细瞧瞧?”阿喜并不理会他的不正经。
“怎么瞧都美,这画可否送我?”顾经年道。
“酒仙手笔,怎可转赠?你当真没看出特别之处?”阿喜不死心。
“这幅画堪称上乘之作,只是颜料倒瞧着不寻常。你方才说,他用的颜料苍山才有?”顾经年见阿喜一直追问,也打消了逗弄之心,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