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红扑扑脸颊,不由得愣住了。 车厢顿时陷入安静,气氛变得很是尴尬。 士兵们看着女人,脸上写满了疑惑。 刚才问话的几个女兵和小言顿时慌乱起来,心想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柔弱,他大声的嚷嚷道: “我爸爸也穿你们这样的衣服,他还是个大官呢,管着好多好多你们……” 听到小男孩的话,车厢里的年轻士兵们脸上全现出了诧异之色。 无论她是个怎样倔强的女人,想及此事,身心俱痛,一把揽过小男孩呜呜的哭泣起来。 士兵们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人敢上去安慰,全都愣愣的看着哭泣中的孩子。 在这一刻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是深深的无助。 汽车颠簸着向前行驶,车厢里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下来。 女人随意的擦了一下泪眼,再次轻轻的摇晃怀里的小女孩。 那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就趴在母亲的脚边,再无之前那般欢快跳脱。 女人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但是却不像众人以为的那般无助, “是村长告诉我的,他再也不能来接我了,只能我去看他!” 小言等女兵大脑突然嗡的一下,猜测被验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这次去就是想亲手把他的骨灰接回家,娃的爷爷奶奶在前几年小鬼子扫荡的时候死了。小叔子也在你们部队里打日本人,没空,也联系不上,只能由我来接他回家。 我知道部队上迟早都会把他送回来,但是我还是想亲手去接他。就跟……就跟……他当年带着红花……接我过门一样……” 说到这里,女人的嘴角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只是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她略微黑瘦的脸颊上滑落。 小言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下,女兵们抱在一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另外,我也想让孩子们看看他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就带着他们一起。” 此时此刻,车厢里的20多个年轻的士兵全都保持了沉默。 任何安慰人的话语在这小小的车厢中都将显得苍白无力。 讲完自己的事,女人继续轻轻摇晃怀里的孩子,嘴中含糊不清的哼着摇篮曲。 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看着她高高挺起的肚子,看着她怀里甜蜜安睡的小孩…… 女兵们的哭声越来越大。 男兵投去敬佩的目光,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举起右手向嫂子敬礼!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众人的情绪渐渐稳定。 女兵们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食物和糖果,用一个军用布袋装着递到小男孩的手里。 男兵没有带吃的,大家把口袋都掏空了,掏出一些大洋和纸钞,汇聚在一起也塞到小男孩的怀里。 女人坚决不要,一个劲的拒绝。 在众人的劝说下,她最后也只拿走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嫂子,孩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小言柔声问道。 “黄汉良,他之前写信说当了连长。” ……… 襄垣是战争前线,女人和他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前往那里。 军车于晚上到达潞安城,小言和战友们帮助女人拿行李、抱小孩。 一群人刚刚下车就看到有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三人中有两人穿着军装,一人杵着拐杖,穿着白色病号服。 “嫂子!” 三人一同敬礼,只是有一人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动作很不标准。 当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