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墙的垛口被炸塌,隐蔽在垛口后面的战士们倒下去了一大片。 四门山炮同时开火,一连的战士们被打的抬不起头来,全都趴在地上,身体紧紧的贴近城墙。 虽然山炮的威力低,但是防不住其精度高啊,并且又是城墙这种可以狂轰滥炸的目标。 有一个炮弹不偏不倚的从垛口飞射了进来,将躲在垛口后射击的一名战士洞穿,然后才在城墙后方爆炸。 那名战士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鲜血和碎肉正哗啦啦的从大洞里往外冒,一些身体组织已经被炮弹的巨大动能给撕碎了,身体的伤口狰狞可怖,还在逐渐变大。 如此恐怖的场面看得战士们心胆俱寒,尤其是战友那双久久不愿闭上的、惊恐的双眼。 “日他娘!” 三连长愤怒异常,他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日军的炮弹和重机枪子弹仍在头顶不停的呼啸着,三连长手脚并用的爬入牺牲战士的身旁,双手不停的扒拉着,想要把战士散落在外的身体组织找全。 三连的战士们双眼通红,他们把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手里的步枪紧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连长的动作。 三连长最后脱去军服上衣,盖在了死去战士的身上。 “哒哒哒……” 城墙上的重机枪口始终在不停的跳动着,进攻的日军被顺利压制在城外百米的位置。三连付出的代价是两名机枪手牺牲,三名重伤。 “快去!”三连长长抓过自己的警卫员, “去找营长请求炮火支援,再这样下去老子们快顶不住啦!” 警卫员点头,然后飞快消失在了城墙上。 三连长知道团部有两门小鬼子的山炮,总不能一直都是自己这边挨炸吧,小鬼子也应该尝尝身首分离的滋味。 尤其是当他看到日军的山炮就这样大喇喇的摆在城外的空地上时,更是坚定的要让小鬼子们血债血偿的打算。 这才是开战的第1天,何定远本不愿意这么早就动用山炮的。 但是听了三连警卫员的讲述之后,他也同样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战机,于是极其大方的给三连拨了一门山炮。 炮营留在高平城的山炮一共只有两门,因为判断日边的主攻方向是北门和东门,所以炮营的弟兄们把这两门炮分别隐蔽在了这两个城门的周围。 “伍班长!”三连的一排长亲自跑来协助炮营的弟兄们把山炮搬上城墙,“小鬼子实在是太猖狂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可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们!” 炮营伍班长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汉子,他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对微微带黄的眼珠子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伍班长的冷淡并没有让一排长生气,他反而是更加卖力的协助搬运火炮。 “就在那里,你看!” 一排长躲在女墙后面给伍班长指示位置。 伍班长悄悄地用炮队镜观察了几眼,然后对满脸兴奋的一排长说道: “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保证让你们看个痛快!” 伍班长虽然语气平淡,但那种不容置疑的意思很是明显。 “好!看你们的啦!” 一排长留恋的看了一眼大炮,然后猫着腰从城墙上跑向主阵地。 。 “放!” 日军山炮指挥官正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指挥刀,随着他的每一次挥动,便有一枚炮弹砸向城墙上。 虽然他们肆无忌惮的把山炮支在空旷地带,但小鬼子们也没有狂妄到无边的地步,每门炮间隔50~100米,留出了足够的安全空间。 城墙上,一个黑洞洞的炮口悄悄从垛口处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