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性发疯(2 / 3)

他将《太衍剑诀》一把抛在她脸上,淡淡扔下一句:“名字只是代称,你就算叫无名氏也都没什么区别,不想回答就不用回。”

“太衍剑诀,翻到短剑部分,自己悟。”

姜绾坐起身来,欲言又止的抬头看他。

陆还凛,你能不能收收你的龙傲天气质,我真的受不了了!

经过姜绾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发现陆还凛的疯是时而外放,时而收敛的。

她不知道他在天涂山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但她认为只要他想要,他就可以疯的很隐性。

他时常会说一些无情到嗜血的话,但又可以十分冷静,甚至平淡的说出一些“道”的观念。

“你捏我身子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叫什么吗?”她本还有些怒火,这会问到这里时,声音却突然柔软下来。

每次想到他三十年如一日的往返伽罗黑海与天涂山之间,她就觉得心里又酸涩又绵软,好像是他在掐着她的心脏不肯放一般的疼。

无论他是否真的只是为了与自己论道才这么做,至少在这世上只有陆还凛一个人执着于无望的拼凑那时已经破碎不堪的她,而她甚至是个他根本已经无法记得的“无名”女子。

“真正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不会在意手中的人究竟是谁。”

他用无望的疯狂和执念铸就了她,绝美的,生动的,可能曾经也有眷恋的。

但这不妨碍他现在对她只有无尽的厌恨。

眼前的女子仍有些无力,袅袅婷婷站起来走到他眼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眸,眼角嫣红:“我叫姜绾,曾经是你的妻子。”

她又忍不住骗他:“三十年前你爱我入骨,才想要将我的肉身重塑。”

陆还凛淡淡点头,对于爱她入骨这样的字眼波澜不惊。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陆还凛大多数时候都很冷静,对她的话常常反应平淡,此刻对她绵软的安慰也一如既往无动于衷。

见他没什么反应,姜绾又轻声试探:“魂印……已经找到了吗?”

“魂印尚未归位,最后一片碎片流落凡间,至今无法显形。”

他根本不在意她为什么会知道魂印的事,他的记忆早已错乱不堪,那些被他强行留住的和他不得不遗忘的记忆碎片不断冲撞,让他的神识只有一片苍茫而冰冷的混沌。

他不知疲倦的前行,回头时却只有一片空洞的黑,身前身后空无一物,又被不知何时降临的妄念刺到鲜血淋漓。

天地万物皆有道,可他却离他的道越来越远。

姜绾又轻又柔的朝他笑:“那……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魂……”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又一次被他掐住了下巴,他冷冷看了她片刻,才将她用力放开。

陆还凛低头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片随时会被他踩烂的尘泥,就那样平静的对她说:“滚。”

姜绾讪讪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脸上漫开一个浅浅的笑,心中却在默默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他只是发病了,他以后心里会有我的。

可能是为了将姜绾练的更彻底,陆还凛现在至少准许她走出陵墓了。

刚走出陵墓的时候,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冬日午后,日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却又将她周身浸润的寒凉之气融作一片温和。

不周山积了雪。

山林摇晃,清脆鸟鸣和泊泊流水,都被掩盖在厚厚的积雪之下,沉沉睡了一个好觉。

这些日子,她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日夜打坐修炼运气,终于能炼精化炁,从从前错练的意念周天转练为正确的气脉周天。

但陆还凛的修道准则向来是先练形,再修神,后化气,因此光打坐运气在他看来根本是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

所以,姜绾能在短时间内炼精化炁的前提是,她被他逼着从不周山上走到山下,又从不周山下重新爬到山顶,每天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