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缓解不了。
荀晓乾回到自己房间,换了床单被罩,去洗了漱,就关灯休息。没多久,他听见房门响动,他看见张璐走了进来。
她让他往里睡睡,荀晓乾坐起来,双手从她腋下穿过,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抱到床上靠着墙那边,把身上的被子分给她一半,又躺下睡觉了。
荀晓乾穿着长袖睡衣,张璐伸手去摸他,被荀晓乾抓住放在心口,“睡觉。”
“睡不着。”张璐颇有些怨念。
荀晓乾说:“睡不着我和你说说话。”
“你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哥的死,其实不完全是孙波指使。”
张璐一愣,“怎么说?”
“孙波的本意只是闹出动静。引起别人注意,并不为杀死谁。”荀晓乾的声音是冷静的,沉着的,“真正指使马山鞘杀死我哥的其实是李莉。我也是在所有事情落幕后才得知的。”
张璐浑身忽然发了冷,“可是当时李莉已经去世。”
“马山鞘喝醉酒和别人倾诉时说的。因为李莉是唯一一个对马山鞘态度始终如一的人,所以马山鞘拿她当兄弟。当李莉知道命不久矣,我哥却无动于衷时就动了这个念头,她给马山鞘发短信,让他帮帮她。后来她又发短信说自己改变了主意,马山鞘本来也已经打消了念头,但李莉的死给了他致命一击,恰巧孙波派人找他,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结束了我哥的性命。”
张璐沉默着。
“还有件事,我想你也不清楚。”荀晓乾搓着张璐的指尖,“孙波的有些犯罪证据是张晓提供的。”
“???”
“张晓找人联系的我。我在孙波手底下干过,所以我很清楚他这个人洁身自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对张晓一心一意,别人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给到了张晓,张晓对他也是一样。所以张晓联系我时我很吃惊,她说她知道孙波杀害了她的父亲。
她说她的父亲从小到大从没有对她说过一个不字,她要什么,父亲都会尽力买来,她让父亲做什么,父亲就做什么。父亲从来不对她大声说话,见了面总是笑眯眯的,直到她谈了恋爱。所有人,她,父亲,孙波三个人都陷入痛苦之中。
毫无疑问,孙波对她也很好,和父亲不相上下地好,她很爱孙波。但是这爱抹杀不了孙波杀害她父亲的事实,父亲养育她这么多年,并不为着为了她的恋爱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她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但决定终究是要做出的,即使孙波恨她,她也必须做出这些决定。
她是一个理智的,坚韧的女性,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她也很聪明,观察力也很敏锐,她比你更早知道你们的父亲赌|博。”
“什么?”
“是的。但因为从没少了她什么东西,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教育别人怎么做。何况,提醒了别人也不一定会听。”
荀晓乾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张璐的头。
张璐沉默不语。
“所以人的欲望有时候是十分可怕的东西。我爸放纵自己的欲望,伤害了我的母亲,我哥放纵自己的欲望,伤害了李莉,李莉的一念之差,结束了我哥的性命。孙波不控制自己,害死了你爸,也成为张晓的痛苦之源。更别说往前追溯,到你我爷爷那辈的事情。我时常在想,命运真的不可捉摸,无法预测,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我看也未必。有多少事情追根溯源,都是人本身的问题造成的。
“你知道樊途的事吧?”
张璐说:“知道。”声音干涩,像是很久没发声说过话一样。
“以樊途的能力和他的家境,选择另一条路未必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政客,偏偏选择了兽医这行,又只缩在这个小镇上,那无辜性命的牺牲,他叔叔的放纵何尝不是根源?”
张璐舔舔嘴唇,“谁又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呢?”
“感情控制不住,但是欲望可以。”荀晓乾望着张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