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书包放下来?不累么?”然后伸手来帮她接书包。
阮念这才恍然察觉自己有多傻!她还背着书包,居然撒谎跟人家说‘她去检查迟到的’……她还可以更蠢一些么?
没天分的事就别自不量力地去做了!她趴倒在桌面上的时候,后悔不迭。
她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再让那个理着寸头的流氓来给她捣乱。但凡是理着寸头的男生,见到就跑。
周五早上是学校晨会,作为值周生理论上应该在操场后面监督、检查各班队列。不过阮念没有去。
晨会通常一开就是四十多分钟,这就意味着全校同学要在操场上站那么久。因为值周生要检查仪容姿态,基本所到之处大家都被吓得站得笔直。阮念不想给人添堵,就算是左右换脚在操场上站半小时也不容易了,怎么能动都不给人动一下的。
她出来的时候口袋里就揣了一本《进阶古文赏析》,窝在科技楼后面、她的根据地读古文。
不过这个早上的效率并不高。她在想要不要去跟赵主任解释一下?
原本迟到也不是什么大事,谁还没有个睡懵的时候?高三了,经常要熬夜、学习压力也大,保不准哪天早上没听到闹钟,或者路上塞车,迟到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撒谎就不一样了,那是人品问题。
她拿着她的古文书,徘徊在科技楼的背后。一下子要往学生处赶,对跟赵老师承认错误,可是说什么呢?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么小的事情他早就忘了呢?
阮念一下走、一下回,挨着科技楼后的学校围墙踌躇不决。正此时,余光里忽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墙上一晃而过,落在围墙内侧,刚好在她跟前。
阮念一惊,连退数步,直到后背顶着墙,再没办法退的时候,这才发现是一个人。
这男生落地时缓冲矮下了身子,一手撑地。然后很快,就抬手站直了身体,他个子好高,穿着校服里那套黑白相间的宽大长袖帽衫,帽子扣在头上,额头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下半张脸。
他站直后却不忙走,两只手缓缓插进运动裤的口袋里,然后怔怔望着阮念。
阮念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学校围墙,这人在墙头上停都没停一下的,好像直接用手一撑就翻了过来。一套行云流水,不由暗暗称奇。
那人很奇怪,不说话。只微斜了头继续看她。阮念这才注意到自己袖子上‘值周长’的袖箍。
“同学,就算迟到,也可以从校门进的。跟保安说一声就行了。小飞侠当不好要断腿的。”她故意说得很轻松,不想给这个同学压力。迟到不是什么大事,根本犯不着冒险来跳这么高的墙。
祁成觉得自己真是要被她逼疯了。
昨天还呼他一个嘴巴。他一辈子没被人打过嘴巴;他爸都没有。后来他破天荒地反思了很久,自己干什么了?就值一个嘴巴?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还帮她捡书。
就亏成这样。
今早上坐陆有川的车来学校,停在隔了一条街的地下车库,然后走路过来。他懒怠绕远,就着围墙蹬过来。落地的一瞬间,没想到又遇见她。
第一个念头,祁成依着本性毫无犹疑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刚好把她压到她身后那面墙上,吻她。像昨天梦里一样,吻到她喘不过气、吻到他尽兴。
都挨一嘴巴了,他得给自己找点福利。况且从他出生起,隐忍二字就跟他没鸟毛关系。他就是对她有欲望。
可她又变天使了。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故意讨好他!那么纯的、那么傲的女孩子,一下子又可爱得犯规,一心想逗笑他、又担心他,完全没了昨天那决绝到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气势。
她一这样,给他整不会了。别说强吻她,就算碰碰她脚趾,他都怕吓到她。
祁成被自己这种柔软到近乎‘懦弱’的心肠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只沉着眉眼望着眼前女孩子清丽的容颜移不开视线,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