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下等人。

远处传来妹妹重揍对方的声音，伴随着少女的咒骂，“龌龊的猪?”、“蠢货”、“凭你这废物也配”……

尽管内容不堪入目，少女清澈如泉的声音还是很好听。

刚才伏在地上的女人们也悄悄看过去。

年长的不是麻木地瑟缩起身体，就是嘴中念念有词“不行、不像样、成何体统……”

某些年幼的女孩们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唯独妹妹是天才中的天才，年到十三岁，已经有很多成年人打不过她了。

这才让很多人避着她走，不去触碰她的霉头。

刚才那个族兄是族内精英“炳”的成员，照样被她揍得脸青鼻肿，捂住鼻血嘴里咒骂着跑开——

想来他出手前，没想到那是一株带刺的鲜花吧。

“哥哥。”

妹妹清淡的声音传来。

禅院甚尔骤然回头……他当然是不怕自己的妹妹的，但猛然听见自己内心正在编排的人出现在背后，还是有些渗人。

她的拳头还沾着血迹，眼神冷得像冰。

但看到他后，她眼中的冰融化了一点，变得有些别扭，“你在这里干什么？”

禅院甚尔没有搭话，他很清楚他跟妹妹不是一路人。

她是天才。

他只是没有咒力的家伙。

反正是早晚会分开的鸿沟，还不如现在就……

“看什么看！”妹妹怒吼道。

禅院甚尔反应过来，妹妹不是在对他说话，而是在吼那些投来异样眼神的族人们。

当然他们不敢看她。

但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很明显了，甚至都不打算掩饰。

无非就是“那个没咒力的家伙居然好意思站在庭园里而不是乖乖跪着”、“废物有个天才妹妹简直走了八辈子的运了”之类的东西。

“你在气什么啊？”禅院甚尔颓颓地问她，吊着的一口气莫名其妙松下来。

“我在气他们、他们……”妹妹似乎也说不上来。

她自己都很困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

她只好把气撤在他身上，“不、不知道，反正哥哥是笨蛋！”

禅院甚尔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族内有很多堂兄弟都对妹妹虎视眈眈。

不仅是因为天赋，还因为她长得非常美丽。

她拥有明亮灼人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尖，樱色的唇。

当她披着和服被众人簇拥的时候，就是最典雅优美的仕女图。

——当然她本人的性格，跟典雅优美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是了。

但因为她的脸，哪怕那些族中的堂兄弟的口中对女人再多的不屑，只要她出现，他们的眼睛还是像恶心的狗皮肤似的，牢牢地黏在她身上，弄得她烦不胜烦。

他们甚至会隐晦地嫉妒，他拥有这样的妹妹。

——这个妹妹到底有什么好的？

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遍。

她性格蛮横，傲慢得近乎目中无人，更不会对他这个废物哥哥给出什么好脸色。

他想来想去结果都是不得要领。

真想让那些家伙尝尝有个妹妹的真实感想，尤其是优秀到一骑绝尘的那种。

禅院甚尔打了一个呵欠。

他伸进和服里，搔着发痒的腹部，慢慢走回床铺里。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讨厌嫉妒她的。

但她的能力太完美了，他们只能利用他来攻击她，嘲笑她是“废物的妹妹”。

明里暗里，眼神里嘴巴里。

妹妹的脾气太差，实力又太强，他们不敢正面对上，就开始用起暗诲隐喻的话来刺她。

每次都把她说得不知所措。

哪怕她精力再旺盛，也不可能天天一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