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额上也不再继续冒冷汗，寻霜心里松了口气，顺手就掏出帕子把他剩下的点点汗珠给拭了。

少年还闭着眼，呼吸均匀，想是还半昏迷着，寻霜“心无杂念”地伸手去摸他刚才被解开扣子的那一块儿肌肤。

有些冰凉，莫非是很冷？也是，他只着了一件薄薄的中衣，扣子还被解了，冷是难免的。

寻霜运转了些灵力在指尖，去探他的伤，惊奇地发现他的内伤居然都好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她感到很疑惑，手又往衣服里摸了摸，释放出更多灵力，细致入微地流向他身体内外的每一个角落查探，发现盛清弈的身体正在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按她博览群书的了解，即使是飞升了的真神仙经历了一系列身体的淬炼、法力的提升，有这样惊人的自愈能力的也极为罕见，更别说他现在只是一介修仙者，还是半个凡人呢。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果真是那万万里挑一的极端体质，自愈能力强悍过人；要么，他是被人人为改造过。

而据她所知，人为改造成这种极端自愈体制的方法不多，每一种都残酷至极。

寻霜脑子里再次闪过新的回忆片段——

少年披散着墨发，坐躺在一个大水池中，池中装满了浓黑的液体，液体上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浸过少年裸露白皙的身躯。

少年半垂着头，像是昏死了过去。

浓黑液体一层一层剥落他紧致的血肉，又不断翻新重铸，整个池面红光更甚。

“师父在做什么？”带着寒意和沙哑的少年嗓音冷不丁从头顶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拉出，寻霜抬头，撞进他一双冰潭无波的眼眸中，底下似乎藏着压抑的羞恼。

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还盖在他的胸膛上，寻霜蜷了蜷手指，有些僵硬。

她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还是说——她乱摸的时候他一直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