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剑客?”
果然,他知道了。
“伸张正义,预告惩罚,替天行道。近日那张针对礼部尚书之子的罪行讣告已经传遍了上京城,行刑日就在明天。”
杳闻宁依旧没有言语。
林肖将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言厉色,像极了他当年拷问小闻宁功课时的模样。
“江湖凶险,以你之姿,游玩一番也无妨。”
“可你偏偏专挑有官职的下手。”
“闻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杳闻宁张了张口。
“我……”
敲门声突然想起,打断了对话。
“大小姐,太子殿下突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进来,此刻正在您的卧房等候。”
杳闻宁叹了一口气,对着门外说道:“知道了。”
然后看向蹙着眉的林肖将。
瞧他的严肃样子,似是此次前来一定要从杳闻宁的嘴中问出点什么。
就在林肖将紧盯她的双眼的时候,杳闻宁突然直接在杅桶中站起身来。
与多日风吹日晒的面颈部皮肤不同,她的浑圆雪白醒目,形状姣好,皮肤透亮宛如上好的清玉。
但是林肖将依旧不改厉色盯着她的眸,似乎真的是师父在责问徒弟犯了什么错一般,内心澄澈清明,毫无私心。
杳闻宁抬脚跨出杅桶,赤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向他。
皂角得的香气越来越近,慢慢入侵了他的鼻腔。
吸入,
充盈,
扩散。
就在她抬手擦过耳边时,林肖将终于不自然地别过了眼睛。
她身上的水汽炙热得有攻击性,顺着每一个毛孔刺入皮肤,牵动心脏。
而杳闻宁依旧面无表情,拿过挂在林肖将身后的浴衣,穿在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丞相府的下人们训练有素,才不一会儿就把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
太子一身枣红色便服,正端坐在正厅的松风宝座上,看到杳闻宁走了进来,微笑着站起身:“闻宁。”
杳闻宁抱拳:“太子殿下。”
太子挥退身边的下人,只有他身边的公公毫无动作,弓着腰仿佛扎根在太子身后。
“马公公。”太子开口,“孤想和闻宁说几句体己话,你也退下吧。”
太子发话,别说太监,就是大臣也要听命三分,谁料这位马公公不仅没动,反而神色如常地弯了一下腰:“老奴奉陛下之命贴身服侍太子殿下,不敢离开半步。您就当老奴是空气,与将军说话便是。”
太子听闻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呵斥,被杳闻宁拦下:“公公言重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闻宁。”
“殿下。”杳闻宁唤道,“您想要的蒲甘那面的特产闻宁带回来了,待会儿派几个得力的给您送过去。”
“真的吗?”太子听了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没忍住抱住了杳闻宁。
马公公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身。
趁这功夫,杳闻宁迅速小声地在太子耳边说了一句:“马车不用还了。”
太子瞬间懂了什么意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谢谢。”
然后杳闻宁以归朝疲惫为借口,送走了太子一行。
客人前脚刚走,林肖将就走出了里间的格挡。
“你与那安太子相处的不错。”
见杳闻宁没有回答,他有些无奈地说:“所以,到底为何这般?闻宁是在与我置气吗?”
杳闻宁穿着白色的浴袍背对着他,几缕湿润的发丝缠绕在挺直地脊背上。
沉默良久。
“还记得那一晚我问你的问题吗?”
杳闻宁清冷的声音在林肖将的耳边响起,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