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在围裙上抹了抹手,看着吴邪缓缓道,“你,哪儿的人呐?”
“杭州的。”
“你知道杭州为什么叫杭州啊?”
吴邪为之语塞。
有人过来拿篮子,老头把洗好的篮子一个一个的给出去,赶他。
“你坐在这里我洗都洗不快,你走开啦。”
说着把污水往他脚下面倒。
吴邪急忙跳起来躲这些污水,讨了个没趣。
确定了这老头不是内向,是非常谨慎。
‘想来也是,30多年的老瓢把子怎么可能内向?脑子真是进水了。’
只好去陪胖子。
胖子挑了七八篮东西,吴邪看了看价格,那几乎是他手头所有的现钱了,就让他悠着点。
胖子说没事,付了钱了事。
之后两人提溜着东西,用鱿鱼干包着回到医院,就看到二叔的人已经来了,在帮他们办出院手续。
回到村子,换到一个人一晚只有40元的海滨民宿里,里面已经变成了麻将室,吴邪在那儿见到了刘丧。
那小子一个人靠在酒店大堂的阳台看海,却不见二叔闷油瓶。
听手下说,已经来了,应该还在滩涂边等什么。
吴邪走到刘丧边上,胖子踢了他一脚。
“牛逼啊,小子,还敢出现。”
刘丧看着海面的一条黑线,看都不看他们。
“马上,要打雷了。”
吴邪看着风雨欲来的海面。
海边的雷雨云形状非常吓人,现在看去还是一条黑线,走进之后,很多时候都是像一个巨大乌云海啸,扑面而来。
能清晰的看到云的界限,云下有雨有闪电,云的边缘你甚至还能看到阳光。
刘丧看了看手表,用手捏了捏空气。
“还有十几分钟。”
“你他妈想干嘛?”,胖子怒道,“又想诳我们?”
刘丧没有看他。
“吴二白花钱请我来骗你们,你以为我会来吗,你真是脸大惯了,那三十个小时只是甜点,我是有正经事情要做的。”
胖子看了看吴邪,咧嘴。
“这b装的,肯定是你二叔亲生的,否则怎么敢在你面前装b。”
吴邪看了看刘丧,他正襟危坐,整个人处在一种极端安静的状态。
毕竟那是他最自信的领域。
不知道为什么,吴邪突然想看看,这小子想做什么。
于是和胖子坐到他边上。
刘丧的注意力没有再投向过两人,他看着雷雨云一点一点地过来,缓缓拿开边上的防水布,下面竟然是一个神龛,里面的神用布头蒙着。
站起来,把这个神龛放到他刚才坐的地方,点三只短香,跪下。
乌云在神龛后面炸出无数闪电。
胖子低声说,“小哥跪山,他跪雷。这他妈抄袭啊。”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雷声淹了。
接着大雨下了,雨打海面的声音犹如巨大的噪音,一下子耳朵开始失真。
刘丧拜了拜,从神龛下面拿出一块画板,然后走向海滩,画板面是油纸,他用画板挡了一下头。
胖子看了看吴邪,吴邪摇头。
“我要保养,我不去淋雨。”
就看到乌云压了过来,很快更多次巨大的雷声开始由海面传导到酒店里。
海边的云很低,这闪电看着酸爽,震得窗户都在震动。
雷声滚滚。滚滚二字,估计也只在这种环境下才能体会,同时天色完全黑下来。
吴邪看着乌云,想起之前无数听雷的岁月,看着大雨的刘丧,忽然有了一种共情。
胖子在边上许愿。
“劈死这个孙子,劈死这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