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亭长一位,怎么看都不应该同李怀川称兄道弟。
她摇了摇头,将纸张重新收好,后面追赶的那人肯定不在刑部任职。
她灵机一动,朝着车夫说道:“这赵公子真不知好歹,怎敢同我称兄道弟。”
车夫陪笑说道:“是啊,公子您现在可是驸马爷。再说了,他不过一个从九品上的甲库主事,怎能攀得上您正四品下的刑部司侍郎?”
“赵国公求天求地才给自己这曾孙求来个闲散官职,当真不容易啊。”
“国公?”她低下头思考,这从一品国公需要给自己的曾孙求官?为何不让曾孙等着世袭他的官职?
她虽想张口询问,却还是将心中的疑惑憋了回去。
再问下去的话,怕是要被门外的车夫察觉出异样了。
听符壶说,这车夫可是跟了李怀川好多年了。
所以,千万要沉住心,不可一次问太多。
身后马车的追逐声越来越远,她再次撩开帘子往后看去。
只见后面那辆紧追不舍的马车,终于改道往别处奔了。
她慢慢放下帘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跳动不止的心彻底放下。
内城口,守城侍卫拦下马车,辨别完沈知意的身份后,便放她独自一人进入内城。
她也只能徒步往皇城走去。
车夫停留在马车旁,对着远处沈知意的背影行礼喊道:“公子,老马在这里等你。”
沈知意轻轻点头并朝后招了招手,并没有回身。
她紧抱怀中仍旧翘翅的官帽,额头上满是纹纹细汗。
她不敢转身,怕自己现在的表情太过难看。
她脸色灰白,手脚僵硬,如同要赴刑场一般。
突然,一只有力的右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急忙回头查看。
来人面孔陌生,声音却是十分爽朗,大喊着:“怀川兄,你怎么不等我啊?”
他眉目清秀,嘴角微扬,身穿青色官袍,反带官帽并将帽翅卡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方。
“赵公子?”沈知意试探出声,随即伸出手,指向男人头顶上的官帽,分散其注意力,“你这,不合礼数吧?”
男人轻笑道:“不怕。”
他凑在沈知意的耳边,环顾四周查看附近无人后才继续小声说道:“圣上看不了那么远,而且我那位置极佳,正好在殿旁柱子后。”
他眯起眼睛得意地说道:“所以啊,他更瞧不见了。”
说罢,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目光扫到沈知意的怀中,指向她怀中的官帽略带担忧道:“你这……”
随即又将自己头上的官帽摘下,说道:“你站得靠前,圣上肯定可以看清,不如咱们换上一换?”
她略带犹豫地将男人手中的官帽接过,盯着似乎没有任何差别的帽子说道:“那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