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队伍要因她停下时,她都会命令队伍继续全速前进。
时间,就是她的赌注。
距离京城越近,她的赢面才会更大。
一定要赶在李怀川之前进京,越早越好!
她需要时间,观察京中局势,并决定是否以落难公主的身份留下。
并且,通过公主身份获得老皇帝的信任。
只要老皇帝深信她是落难公主,便不会有人冒着惹怒龙颜的风险,质疑她的身份。
到时候,无论李怀川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波浪。
她就这样,在反复高热中,昏昏沉沉不知过了有多少个日夜。
直到京都守备军前来迎接,她才发现日思夜想的京城就在眼前。
她眼中蕴泪,仿佛看到父亲、母亲和哥哥们在城楼上朝自己招手。
是啊,这里才是父亲与母亲定情的地方,也是哥哥们成长的地方。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北境和平,他们又怎会离开自己的家乡。
临了,还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她摇头苦笑,泪珠偷偷从眼角滑落。
在京都守备军的带领下,她们一队人非常顺利地度过关卡,进入城门。
走上宽敞繁荣的京中主道。
外城的百姓最先得知落难公主回京,夹道欢迎高呼公主殿下千岁。
更有甚者,掩面痛哭,大骂贼人不是东西,将他们大历朝的公主掳走了这些年岁。
本是千金之躯,却被迫当作农家女,一日三餐不知能否饱腹?
听到这些后,她默默低下了头。
她自觉同掳走刘采儿的贼人毫无区别,为了一己私欲,便占了她的身份。
世人只知落难公主回京,却不曾想真正的公主早就死在了关中驿站内。
她使劲晃头,努力将脑海中的声音摇掉。
“拜托……”她双手合十,默默念着:“我帮忙找出杀害你的真凶。你能否借我身份,让我为父伸冤?”
她将手掌虔诚地捂到胸口,继续念道:“对不起,对不起……”
进入内城,马车已经不能再前进了。
她只能强拖病体,坐到新的轿撵之上。
内城中的轿撵又厚又硬,硌得她十分不舒服。
从内腰到后背,强烈的不适冲刷着她本就病弱的神经。
一点一点,磨灭她心中坚强的意念。
怕是,撑不到内殿了。
不过也好,趁机上演一场苦肉计。
她嘴角偷笑,紧紧咬住舌尖,保持最后一丝的清醒。
只等佳机,倒在老皇帝的面前。
扮演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滴滴女娘。
“殿下,”承天门外侯着一位内侍,他轻步上前小声说着:“给殿下见礼了。”
“皇城森严,轿撵不可入内,望殿下莫要责怪。”
轿夫倒是懂得眼色,立刻便将轿撵放落在地。
她缓缓站起,只觉眼前一片乌黑,伸手扶住轿子后才勉强恢复一些视野。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难为自己。
这偌大的皇城,怕是走不进去了。
来路不明的内侍,听人差遣的轿夫,还有承天门外表情严肃的几名带刀侍卫。
看来,无人可帮自己。
她低头笑着,颔首给面前的内侍回了个礼,说道:“请带路吧。”
“慢着。”
悠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懒洋洋的,瞬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头望去,只见一金甲少年,意气风发大步走来,笑意盈盈面容亲近。
他解下身后风披,将面前就要被风吹倒的沈知意裹了起来。
她抬头疑问:“公子是?”
男人伸手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