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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不认识?还是撇清关系?
随即马上否定内心的这两种想法,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以真情骗取真情。
她轻轻晃了晃头,豆粒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哭喊道:“是我连累了那位姑娘啊!”
“如果不是她仗义相助,我早死在关外茫茫的草原上了。”
“都是我害了她!”随即强忍疼痛,抬手捶打胸脯展现懊悔。
李怀川见此景急忙弯腰行礼,说道:“殿下千金之躯,还望珍重。”
客套话结束后,他仍旧一针见血地问:“不知殿下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谁?籍贯何处?”
她手心冒汗,已经要招架不住了。
但仍强装淡定地说道:“不知,混乱中便被她救了。”
“哦?”男人仿佛来了兴致,问道:“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救你?”
“你……”他伸出折扇,指向她的手心,说道:“你虎口处的老茧,可是长期手握兵器所致?”
“想必你武艺高强,不需要她救吧?”
他眼神逐渐犀利,口气也没有了之前的尊重,怕是下一秒就要无情揭开她的伪装。
他向前一步,企图抓上她的手查看。
她紧握手心,眼神也变得坚定,已经准备好给男人奋力一击,然后跳窗逃跑。
是时,点点灯光在窗外闪烁,有粗狂的男声在惊恐大喊:“有刺客!”
“保护公主,有刺客!”
她嘴角偷笑,不用冒险的机会来了。
“公子,你快出去看看,我害怕。”
她柔声哭泣,浑身打颤,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挠得人心发痒。
男人左右为难,仍旧想要查看她的身份,右手已经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随即用力将其扯了起来,嘴中嘟囔着:“得罪了。”
然后凑眼上前想要仔细观察。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破窗而入,划破男人手臂,让其吃痛收回了手。
鲜血飞溅,瞬间揪起两人的神经。
“小心!”
贼人从窗外闯进,几柄长剑明晃晃地往两人身上刺来。
她反应及时,一脚将愣在原地的男人踹开,随后往里翻滚,翻身下床,躲在内侧。
这一套动作下来,她后背上的伤口便被撕裂了。
泛黄的床布上,清晰可见艳色血印。
“嘶……”
她强忍后背疼痛,随手抄起案桌上的烛台,作出防备姿势。
而男人被她踹到门口,被亲卫救得后,现下已经脱险。
小小的房屋中,打斗声不绝,冲进来的护卫正拼命同对方缠斗,生怕被贼人钻了空子。
这房间也就几步大,任何一个贼人逃脱都会危及公主的性命。
有贼人不敌,已经败倒在她的脚边,她缩了缩脚,用烛台将黑衣人的面罩摘下。
陌生的面孔,从未见过。
岂料黑衣人并未死绝,他伸手抓住沈知意的脚腕,慢慢爬近小声诉说:“你叫刘采儿,你父亲叫刘立,你母亲是皇帝的美姬,乡下名字叫朱韵。你一母同胞的幼弟叫刘武儿,已经死在草地的沼泽中,寻不见尸骨。”
“你……”她哑语,这是什么情况?
黑衣人继续说道:“你家住后草甸,村东外的一处破败草屋,靠几头牛羊过活,也不同村里人相交。”
“后街的尸体……”
说到此,一命呜呼。
她下巴微沉,双目圆瞪,满脸的吃惊相,还伸手推了推早已没气的黑衣人,低语:“你们做刺客的,业务这么不熟练吗?”
“认错人不说,至少说清楚再死啊。”
忽听城楼铜钟作响,门外混乱的程度瞬间加剧,只听得一片呼喊:“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