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救了场。
听上去仍是难得的冷静,如奔流而下的长河,瞬间扑熄已冒头的火星。
“马上就是最后一天了,胜利就在眼前,说点开心的事吧。”她这样说着,话题转换堪称生硬,“小苏,你之前不是说晚会上会有好玩的游戏吗?说来听听?”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即使不悦的态度已显露无疑,可只要没你来我往撕破脸,一切就有可转圜的余地。因此,被提及的人也没继续冷脸,顺着朝楹的话讲起晚会的事。
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击鼓传花游戏,却因为出现的时机正好,当即受到了热烈讨论。
方慧再不敢说话,朝楹也在终于重新转回和谐的氛围中,安静睡了过去。
许是因此对这游戏有了好感,第二日晚上玩这游戏时,她还特意给予了一番关注。
名字取得花哨,可规则很简单——每个班级发一朵红绸布攥成的球花,在本班同学间传递,台上有教官背立击鼓,鼓点声停则花停,最终球花定在谁手里,谁就要代表班级上台展现个才艺。
晚会不讲究规矩,所以座位都是自己挑的。朝楹坐到了队伍末尾,几乎不可能有机会碰到花,因此非常安全,正好可以放心去瞧别人。
节目按班级顺序一个个排下来,大多是唱首歌充数,观众都审美疲劳了,偶尔来个表演球技的,能引起台下一片欢呼。
“下一位,高一(8)班,时襟泽同学。”
教官拿话筒简单报了幕,然后将话筒交给边上的人。
那人临时被选上台,倒是不慌不怂,接过话筒还颇为开朗地朝观众打起招呼。
“大家好啊,我是时襟泽。”
节目大多水得让人无力吐槽,朝楹本已有些心不在焉,可那声音自信中带着浅笑,听上去爽朗清澈,让她忍不住想该是怎样一位满身少年意气的人,便顺着好奇抬头朝舞台中央望了过去。
因为离得太远,即使那处被聚光灯照得通明,朝楹还是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
他穿着在场众人人手一套的迷彩服,通过边上壮硕高大的教官对比,可以判断也是个高个子。
“突然被选上来我也没准备什么,也给大家唱首歌吧。”
他这样说完,回身朝后方比了个手势,音响中立刻传出歌曲前奏的声音,显然是早和后台人员商量好了曲目。
一听又是唱歌,台下不少人都一阵失望,不过看时襟泽自信满满毫不怯场,像是有点真本事,便又重新拾起了些期待。
朝楹也撑着头盯着舞台,等着看他本事究竟如何。
结果偏偏得不着个安静。
许是昨晚的事给了方慧不小的打击,而她“仗义执言”的行为又让方慧莫名对她有了好感,所以今天方慧几乎一整天都围在她身边。
跟前跟后,活像只寻求母鸡保护的小鸡崽。
朝楹其实有点苦恼,因为在她看来,方慧不过是个带了些小骄傲的姑娘,到底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不至于弄成孤立甚至针对。
可真说起来,她也算不得多喜欢方慧。
至于她转而来粘着自己的行为,朝楹倒是可以理解。
现在班里同学相互还很陌生,只有同宿舍的熟一些。可经过昨晚的事,方慧再傻也明白自己犯了重怒,当然不敢再找别人,如果不想孤单地独来独往,就只能找还肯帮她圆一圆场的朝楹了。
“是时襟泽,这人可是八班班草。”方慧也不管朝楹是否介意,直接上手挽住了她,一副颇为亲密的样子,“前天在食堂打饭,他还让了一碗绿豆汤给我呢。”
朝楹:“……”
她轻轻拔了两下胳膊都没能抽回来,苦于不是能当场翻脸的性格,只好无奈任她挽下去,心中默默祈祷这姑娘稍微长点心,不然老毛病再犯下去,早晚还是要被怼的。
还好昨晚的坎坷多少起了些作用,方慧说完绿豆汤的事就闭了嘴,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