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报备案后会直接关联实名系统。
如果是有案底的人,走完这一流程后,绝对会被查出来。
朝楹虽没用引导式提问,但当真问到了点上,钟心扬似乎早有此困惑,也不追问她的目的,直接答道:“说来我还觉得怪呢,这人一提到签约就顾左右而言他。以往若遇见这情况,多是客户签约意向不足,要么访谈中途便草草回绝,要么匆匆离开,回家再考虑几天……”
朝楹:“那人不是吗?”
钟心扬:“他的访谈已经做完了啊,只是一直在询问合同细节,看着像是很有兴趣,可一提签字,他就总抛新问题让我给他解答。”
钟心扬没有直说,但意思很明显——她觉得这人在拖时间。
朝楹再不犹豫,趴在前台叫田丹丹。
田丹丹一直背对着她们给打印机换墨,墨盒用久了老化漏墨,浇了她一手红红黑黑的墨汁,弄得她头疼不已,因此她没注意到会客区的状况,也没分心听朝楹和钟心扬刚才的话。
“怎么了?”她走近些,从桌上抽了张纸巾,使劲搓着手上的墨迹。
朝楹:“我记得玉姐提过,会客区有很多监控?”
田丹丹还在跟墨汁较劲,半天反应不过来,倒是钟心扬敏锐察觉到了朝楹的严肃,忙回道:“是有不少,毕竟是跟客户接触的场所,有监控摄录,日后有纠纷也好做证据。”
朝楹点头,果断道:“丹丹,打电话叫楼下安保上来。”她停顿了一下,旋即又接了句,“另外帮我调一下会客区监控画面,我看看方位。”
毕竟不是国安局一类的机密机关,况且监控录像会实时备份,出了问题随时可以调取,因此公司并没有安排专人24小时盯着,只由各层前台自行查询。
田丹丹瞪大了眼睛:“怎么了这是?怎么还要调监控?”
朝楹不敢回头,怕被那人发现是在谈论他,凑近低声嘱咐二人:“你们注意不要往会客区看……我怀疑有人把手机藏在桌下偷拍心扬姐。”
这话一出,钟心扬当即怒了:“什么?!”
她下意识捏了捏商务装短裙的边缝,庆幸自己今天穿了层厚黑丝袜。
不过再转念一想,她爱穿什么穿什么,凭什么为防这种渣滓而感到庆幸?!
朝楹拉了拉她的胳膊,轻轻挽住以示安抚,又给田丹丹使眼色:“快打电话。”
这种事友缘大厦里出过不止一回,不过十五层还是头一遭。田丹丹年轻,没碰上过这种事,认知中把偷拍者和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杂糅成了一类,只觉得全是大奸大恶之人,急得脸都白了,提起座机听筒就疯狂拨号。
眼下不是安慰的时机,朝楹只轻声哄了句“没事的别怕”,然后不动声色挪了两步,遮住了田丹丹略有些慌张的身形,以防男子瞧见起疑。
田丹丹打电话都不利索,根本无法分心调监控,钟心扬便自己绕进了前台。
她以桌底方位为准,对着监控屏幕扫了圈,发现有监控区域覆盖那处时,抬头对朝楹轻轻点了下头。
其实监控只是备用手段,如果能借安保威慑快速解决这事自然更好,但朝楹觉得那人动作娴熟、神色淡定,怕是不好对付的惯犯。
她们毕竟不是经验丰富的警方,如果真碰上滑如泥鳅的惯犯,还是很难办的。
若他死不松口,监控录像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总归不能让他带着照片跑。
也许是钟心扬离开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田丹丹的异样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像是再坐不住似的倏然起身,招呼都不打,快步直朝电梯间走去。
钟心扬火蹭蹭直冒,要不是为等安保来更稳妥些,早不管不顾冲上去一通输出了。余光见那人要跑,她再顾不上别的,当即冲上去拦住了他。
朝楹怕她一个冲动惹恼了那人吃亏,赶紧跟过去,先她一步开了口。
“唉,先生,合同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