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做出弓背亮爪的应激姿态。

你也曾经是这样一头幼兽,你也曾经被这样铐住,只想一枪崩了全世界。

所以你只是把塑料袋搁到暖气片上,他伸一伸右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然后起身走到值班室另一头,往搪瓷脸盆里兑好温水,将肿胀的双手泡进水里,闭目享受疼痒稍退的片刻舒适,不再理他。

果然,你身后响起塑料袋的窸窣声,克制的咀嚼声,急促的吞咽声。

翻转左手,看看那只表盘斑驳的男式腕表,时针刚过午夜零点。

你无声扯动了一下嘴角,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你到桦林的半个月来——不,是事发后整整三个月来——第一个接近于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