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花园里的时候甚至还会注意裙子上的褶皱。
哦,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要回来了。
他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来,半天没得到回应,转头看过去惊恐地发现西尔维娅居然脸红了。
“虽然我是觉得自己很可爱很完美没有人会不喜欢我啦,”西尔维娅拍了拍自己的小脸,“但是那是我哥哥诶——我想见他很久很久了!”
“堂哥不就常来听我弹钢琴嘛,虽然叔父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我就是有一点点紧张——我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他静静听着,问:“那如果他不喜欢你呢?”
西尔维娅像是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皱着小脸,想了老半天,有些难过地说:“……我不知道。”
只是想到那个假设,她就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我就努力一点……努力让他喜欢上我。”
唉。
他差点就要动摇了。
但好歹他暗示了那么久,动用了很多手段才让那个摇摆不定的少年恨上自己素未谋面的妹妹,这时候再放弃……
如他所愿。
年轻的继承人把他对抢夺母亲位置的女人的怨恨转移到了西尔维娅身上,长时间的准备一下就成了泡影。
毫无来由地推倒她、辱骂她,让她成为其他人的谈资,遗嘱里只说她死了会怎样,又没说让她怎样活着,不是吗?
三个月,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他就看着那双好看的蓝眼睛里光芒一点一点地消失,而在一个夜晚,年轻的继承人不知道又从哪儿听来了风言风语,着急忙慌地带着人就去了妹妹的房间。
然后,一声尖锐的惨叫。
耽搁过久,术后又没能得到很好的照顾,那双宝石一样的蓝眼睛是还留在西尔维娅的眼眶里,但也彻底失去了该有的作用。
297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年轻的继承人停息了下来。
西尔维娅也整天都窝在房间里。
他不可否认自己有些心软了,毕竟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她能做些什么呢。
于是他总是去找西尔维娅说话,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女孩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跟着他走出房门,路上碰到了不敢出声也不敢来道歉的堂哥,然后,在他的劝慰下,西尔维娅弹起了花房里的钢琴。
那是新家主去世母亲的遗物。
年轻人好控制的一点就是他们太过年少气盛,不懂得事情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且睚眦必报。
被迫不欢而散的这天夜里,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又传来了女孩的尖叫,漫长的,持续了十多分钟。
西尔维娅在ICU里抢救了一晚上才堪堪算是渡过了危险期。
一边耳朵因为被灌进开水丧失了听见任何东西的可能,而另一边也因为殴打丧失了部分灵敏的听觉。开水在女孩脸上烫出花纹,新家主仍觉得不解恨,于是他用刀片画出自己喜欢的图案,又用锤子敲断了那些胆敢触碰母亲遗物的手指。
后来过了快一年,在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西尔维娅,直到脸上的伤痕愈合,手指也勉强可以握住刀叉的时候,他才再次听到了西尔维娅的声音。
“他不是我哥哥,哥哥不会这样对我。”
他端着烛台走近,看见西尔维娅的脸上满是泪水。
真是奇怪,断掉手指失去听力的那天夜里,也没见她哭得这么凶过。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层出不穷。
在得知西尔维娅重新开口后,新一轮的折磨就开始了。
封死那个房间,放进去拔掉毒牙的蛇,乱窜的老鼠,驯养起一批凶猛的恶犬,把看不见的女孩和它们关在一起,整夜,整夜。
她从此害怕起夜晚,也想过要逃跑,但是封闭太久她找不到出去的路,轻易就会被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