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纱帘把光线遮的很严,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暗的透不过气。
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她的头发一丝不漏的盘在脑后,指尖放在杯沿,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神色,只能依稀窥视到那如烈焰般的红唇。
门外侍卫传来一声通报,屋内女人不紧不慢的回道:“进来吧。”
“母后。”走入房间的是板着一张小脸的米切尔。
女人穿着紫色的华贵衣裙,肩上披着盖住脚面的长衣,胸前挂着昂贵的宝石饰物,百褶边的衣袖瘦窄至腕束紧,女人很自然的伸出手向米切尔示意:“到母后这边来。”
随着米切尔顺从的走近,女人的红唇弯出一抹弧度,她将手收回转至抱胸,瞬间流露出严厉的上位者的姿态询问:“米切尔,最近剑术练习的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米切尔头也没有抬的回应了一下。
女人跟米切尔如出一辙的紫眸微眯,她的视线给人感觉像是一切秘密都无处遁逃。
“那就好...即使你现在年龄还小,但也不能懈怠,懂吗?”
“......是。”
女人直直的盯着米切尔,状似无意的问道:“听说最近你跟迟念·赛尔维特走的很近。”
然后她看见米切尔很明显的僵了一下身子,闷闷的承认:“......嗯。”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快的好像是错觉。
女人的指甲很长,形状修理的很齐整,轻扣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紧张什么我亲爱的米切尔,母后不会管你跟谁交往......”
淡然的声音话锋一转:“但你要记住你以后会是普特斯克唯一的继承者,不能任性。”
“你要学会跟该交往的人交往,而不是在一个不重要的人放太多心思。”
“母后从小教你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母后,您是不是搞错了,皇兄才是王位的继承人。”第一次听到女人这么说的米切尔精致的眉头皱的很紧。
普特斯克皇位继承制从古至今立长不立幼,第一王子迟念·赛尔维特是王位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
什么是唯一?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而且,皇兄虽然有缺陷,但他人是很......”好的。
米切尔感受着女人越来越深邃的视线,多年形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说不出话。
女人的红唇勾勒一个危险的弧度,幽深的紫眸在不透光的房间里有些诡异,米切尔能感觉到房间的气氛变的很不对劲,比以往都要不对劲。
那是一种仿佛被人遏制住脖颈,呼吸不过来的压抑。
“看来这些年我是白教你了米切尔。”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幼稚的胡话了米切尔,不然我会很生气.......”
女人的声音仿佛是无奈又仿佛是警告。
“不要多问,你只要记住你以后会是普特斯克唯一的王就足够了。”女人藏匿眼底深处的疯狂。
“你要知道,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即使米切尔有些不满女人的说法,但他没再出声,因为他知道女人从来说一不二不容忤逆。
等以后她就会明白的,米切尔抿着唇这般想到。
后来女人又跟米切尔说了些克莉丝的事,比如让克莉丝开始在一些宴会上露面,去跟克劳德家的长子打好关系等等,还提醒他明年就是克莉丝的成人礼,以后不要再任性的粘在克莉丝身上,克莉丝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陪他......
不同于以往,这次与女人谈话后出来的米切尔显的格外阴郁沉默。
去往皇家训练场的半路上,米切尔停住了脚步,唇抿的很紧的转头走到了不远处的走廊上,然后什么也没说的就坐了下来。
身后的仆人默默的看着米切尔的动作,内心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