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冤屈都无处可伸，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弥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陈家逃了一个婢女，他们不仅去报了官，还去她家中寻人。

现在她根本就无处可去，若是不能寻到云柳说得那个人，怕是真的要去蹲大牢了。

她费劲波折，差点被陈家的人抓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位微服出巡的皇子。

那人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弥月并不怕，甚至抬头与他对视，半晌，那人终于开口了。

他本就是来调查陈家的，如今云柳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一个突破的机会。

虽然她等了一段时日，可最终陈家还是倒了，比云柳曾经经历过的那一世倒得还要早。

云柳看着被下狱的陈家人，看着下令把她卖进花柳街的少夫人，高高在上的少夫人，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她为什么可以随口要了别人的性命，不就是身后有一个势大的母家，她倒了之后，母家都与她断了联系。

云柳笑得流出了血泪，弥月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方。

云柳看着她笑，不是意识足够强大的人，只是那也改变不了她的下场，不过是换了别的法子死去。

弥月是唯一一个让她看到不同结局的人，她终于是洗清了那些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只是可惜，太可惜了，已经晚了。

弥月却是摇头道，“救你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

“是你自己。”她能逃出来，后面差点被抓，那一次不是离危险很近，可偏偏她却安然无恙。

不是她本事大，是云柳的意识在帮她。

这本来就是云柳的亲身经历，她死后，怨气不散，在琉璃镜中，时时刻刻都在重复自己死前的幻像，若是有人进来，也会重复她的死亡，无休无止。

她的不同行为，也是云柳默许了的，甚至还帮了忙。

“她不想让自己这样死去，是你在自救。”

“可惜啊，我却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云柳忽地凑了过来，她现在的模样，是她死时的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靠得近了，还能闻到腐尸的味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过我的灵魂。”弥月盯着她看，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意。

什么逃出陈家，只不过是发现了她有些不同，想要看看，她能怎么挣扎，而特地为她造出来的幻境。

后来若有似无的帮助，也不过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周围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周围忽地亮了起来，她回到原本的地方，也只是云柳创造出来的幻境，为的就是让弥月以为自己破了幻境。

其实并没有，她还在云柳的幻境里。

只不过，她没有再附身在云柳身上。

她看到了云柳被扔到柴房之后的事情，那都是曾经发生在云柳身上的事情。

她身边的云柳流着血泪看向她，“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该！”

云柳一愣，没想到弥月会说得那么坚定。

他们该死吗？

当然该死，她还以为弥月会劝诫她，什么人已经死了，该放下执念了，毕竟以前进来的修士，都是这样说的。

再不然，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要诛杀她的修士。

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

“很意外吗？”弥月看向她，“这样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但那是云柳，并不是你。”

“我就是云柳。”

“不，你不是，真正的云柳早就投胎转世了，你不过是她死前不甘的怨念，你因为云柳而生，所以把她当成了自己，你不是云柳。”

“不，我就是！”云柳双目忽地赤红，五指成爪，朝着弥月抓了过来。

这怨气吞噬了不少人的魂魄，能够被收进这琉璃镜里来的，多数都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