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雎府中,各路刚刚挨了熊午良一顿狠宰的郢都贵族们齐至……在他们半是同情、半是同仇敌忾的目光注视下,今日刚刚吃了大亏的景充,悍然拔剑在手!
“不杀熊午良,我死不瞑目!”
“二三子,谁愿与我共同诛杀此国贼?”
现在的景充,已经明显上头了!
立刻有人好言相劝:“国老息怒——那拍卖会,还未完全结束,仍有半数的土地,将会在明日出售。”
“不妨明日再去,买下大片土地,仍可于郢都城中重建景氏府邸……”
景充怒气冲冲,半晌没有说话。
明天继续去买土地?
说得倒是轻松!
自己被熊午良那般公然羞辱,还有何面貌再去参加熊午良组织的拍卖会?
耻辱啊耻辱!
景充到现在也难以置信——自己堂堂三朝重臣、大楚国老、景氏一族的族长……竟然被熊午良这个该死的后辈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撵了出去!
而且,还公然用凉水羞辱自己!
简直难以想象!
熊午良啊熊午良,你竟然真敢与我景氏为敌!
昭雎清了清嗓子:“国老,莫急。”
“那熊午良卑劣下作,公然诈取我等的钱财,已是天怒人怨……如此行径,羞为大楚贵族也。”
“此獠,吾等早晚必杀之!”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个顶个的义愤填膺。
原本,他们只想将熊午良撵回他的封地去,免得这厮及其党羽日后在郢都鼓吹变法、伤害大家的利益。
但现在嘛……
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所有人都忘记了——明明是他们不怀好意挑衅在先……若不是心存歹念,之前就根本不会故意对自家的土地提出争议,今日当然也不至于被熊午良勒索了。
昭雎亲自起身,扶着景充的胳膊,情真意切:“我昭氏,始终与景氏共进退!”
“熊午良,早晚必死于我等剑下!只是……现在此獠兵雄气壮,还不是我等动手的时机……”
景充原本也只是一时冲动,现在也冷静了下来,便坐了回去。
只是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显然被气得不轻。
昭雎又劝道:“老景兄阿,你我都多大的年纪了,却被熊午良那小辈轮番羞辱……相信我,你现在的感觉,我懂!”
昭雎说到这里,自己也有点儿咬牙切齿。
回想一下自己被熊午良欺负来欺负去的历史……
踏马的熊午良,你真该死啊!
昭雎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说:“不过……个人的脸面就算再重要,能比得上家族的脸面吗?能比得上家族的利益吗?”
“老夫劝你一句——忍辱在身,伺时而动!”
“明日,便一同再去那土地拍卖会无妨!我等都不会笑话你的——各位,是也不是?”昭雎一边亲切地鼓励着景充,一边环视四周,寻求众人的支持……
虽然表面上表现得悲怆,但是昭雎此刻的内心,是狂喜的!
熊午良啊熊午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今日的举动,彻底让景氏与我昭氏捆绑在了一起!
两家都是楚国的巨无霸,如今同心合力,这得是多大的势力?
熊午良,你的好日子长不了啦!
……
翌日。
景充倒是终于在众人的鼓励和赌咒发誓之下,鼓起了勇气——拖着受凉低烧的病体,准备去参加熊午良的拍卖会。
按照熊午良原本公布的拍卖计划,将所有提出争议的土地,分为两份,在两日内完成拍卖。
昨日,已经拍卖了一半的土地。
按理来说,今日应当变卖另外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