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华自己则料理一些府上的杂务,时不时悠闲地遛鸟逗狗——像所有即将退休的老头儿一样,开始享受生活。 就连熊午良都这么评价——现在的钟华不像是亲兵营主将,更像是侯府的大管家。 既然事事都有人操办,那熊午良倒乐得痛快,每天的活动就是带着大小几个美女,在府里搞些美食,或者去坊市上晃悠。 要是天气好,熊午良还会带着大黄狗旺财去野外转悠,或者闲来无事拿枯树桩子练练箭术——这就纯属打发时间了,有连弩在,练箭的作用似乎不大了。 当然,熊午良的箭术水平也实在不敢恭维——他只能勉强拉开府里那张最软的弓。 有一次格速宜来府上,正好撞见熊午良在练箭……在观摩了三支箭之后,格速宜默默捂住了脸,很低情商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我五岁拉的弓都比主人手里那张弓硬得多了。’ 熊午良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哈哈大笑。 这就是纨绔贵族们的退休生活吗?真滴好爽啊! …… 一晃,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去。 已经到了六月份了——天气似乎热了起来。 青铜轺车已经备好,熊午良穿上一身轻便的皮甲、挎上那柄万众瞩目的平南剑,在亲兵营的护卫下直奔城西大营。 那里,是骁骑军的训练营地。 三个月之期已到,也是时候考验一下这支骁骑军水平如何了! 青铜轺车来到军营外,远远便看见高大魁梧的格速宜满脸恭敬地站在门口。 “格速宜拜见主人!”格速宜纳头便拜。 熊午良嗬嗬笑着,亲手扶起了格速宜——这个梁胡人有一身蛮力,心思却很单纯。熊午良给了这些梁胡人最好的待遇,格速宜便倾心尽力地给熊午良卖命。 目前来看,这个外来的戎人在对熊午良的忠心方面,似乎无可指摘。 “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本侯的骁骑军训练得如何了?”熊午良如是问道。 出乎熊午良的意料——格速宜立刻面露难色。 那张带着三道刀疤的脸紧巴巴地皱在一起,像是吃了一口屎一样难受。 格速宜嘴唇翕动,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 “莫非是成果不佳?”熊午良挑了挑眉毛问道。 格速宜抬起那根粗如树干的胳膊,挠了挠脑袋,似乎还是觉得难以启齿……磨蹭了半天之后,这个不善言辞的莽汉才哼哼唧唧地道:“主人,您还是自己来看吧。” 熊午良瞥了格速宜一眼,也不再废话,大手一挥——亲兵营护着青铜轺车,径直驶入城西大营。 一万骁骑军早已列好了阵势,旌旗席卷、剑盾交错,端的是气势非凡。 话说一万骑兵站在一起的架势,远远比一万曲阳新军的气势大得多了——几乎是无边无沿。 这支崭新的骑兵大军还没动起来,熊午良便已经感受到了相当强大的气势。 熊午良啧啧咂舌,大为感叹! 想想第二次丹阳大战……秦军足有骑兵三万,只能说最后熊午良是赢在了季节上……若不是当时正值寒冬,任凭熊午良智计百出,也真够呛能抵挡得住强悍的秦军精骑。 熊午良冲着格速宜轻轻颔首。 格速宜大臂一举,高声下令:“主人有令——校武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