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样子来! …… 芈费从沟渠里爬出来,好不狼狈。 刚才跑得着急,车翻了,堂堂钟离君大人从车里钻出来,满头满脸都是尘土。 芈费大怒,感觉丢了面子,抢过马夫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地狠抽了马夫好几下。 踏马的,劳资就不应该来这平阿县……每次见到熊午良,都没好事儿发生。 熊午良这厮……他就是个灾星啊! 芈费站直了身体,扑了扑身上的尘土,看着面前坚固的大坝和飞溅的江水,满脸震惊。 周遭的军士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钟离君,眼里全是戏谑。 熊午良殷勤地伸手将芈费扶了起来:“哎呦钟离君呐,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看我这堤坝也没塌,你跑什么呀?” “借你吉言——我这堤坝,果然是‘稳如磐石,坚不可摧’!” 芈费的老脸涨的通红。 有心拔出剑来,一剑攮死眼前这个犯贱的小子。 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军卒,却又不敢下手。 憋屈啊,太憋屈了! 芈费咬牙切齿:“方才马惊了……” 这厮又转了转眼珠,突然盯上了那浅灰色堤坝:“那个,午良公子啊……这堤坝是何物所制?竟然这般坚固耐用?” 芈费虽然被熊午良坑得很惨,但毕竟也是一方封君,脑子还是够用的。 这浅灰色材料这般坚实,居然能扛得住汛期的淮水冲击! 这样的好东西,居然掌握在熊午良这个该死的小混蛋手里。 这种神奇之物,就算要付出再多代价,也要搞到手里! 熊午良笑意盈盈—— “此物名叫水泥。” “要说制作的工艺,倒是不难——怎么,钟离君想要?” 芈费的眼睛都亮了! “若能赐教,不甚感激!”芈费嘴上说的谦卑,其实正在心中狂笑。 熊午良轻咳一声——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有一笔款项,还得钟离君大人预先结清才是……” “哦?”芈费心中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愿闻其详?” 熊午良突然掰起手指头,满脸认真—— “钟离君大人,你的钟离县,也在淮水下游。” “按理来说,我们平阿县将淮河水患治理妥帖,你们钟离县也是受益者!” “这次修缮淮河堤坝,我们已经出了力了,那你们钟离县负责把钱出了,是不是很合理呀?” “那么,这工程款项,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报销一下?” “算上工时费、材料费、人工费、伙食费……”熊午良摇头晃脑算了半天,最后猛地一挥手:“算了,都是老熟人了!” “就算一万金!” “快!打钱!” …… 此时此刻,芈费要是再听不出熊午良的调侃,就见鬼了! 听着熊午良提起‘一万金’,这样赤裸裸的嘲讽…… 芈费竟然一个按捺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 还好熊午良躲闪得快,不然便被喷了一身。 “芈良!你在上游筑坝,我们钟离县在下游连灌溉庄稼的水都没有!” “你想看我们钟离县的百姓活生生饿死吗?” “熊午良,你好狠的心!” “你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