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袍的是姒惊!” “长髯者是姒惊!” “短髯者是姒惊!” …… 天空泛上一丝鱼肚白,战场终于看得清了。 建阳城上的楚军士卒人都看傻了。 只见昨夜还齐整的越军大营,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战斗已经结束了,旗帜、军鼓、刀剑、盾牌散落一地,折断的车轴歪斜着指向天空。 青绿色的越军旗帜已经被通通放倒,换上了黄底红边的楚国旗帜。 楚国的军卒正在清扫战场,收拾满地的兵器。 只见一员虎将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来到建阳城下:“我乃大楚前将军武贲!后军主将何在?” “真的是武贲将军!” “援军来了!” 城墙上的楚军士卒们后知后觉地欢呼起来。 熊午良大步匆匆来到城门楼上,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愤怒的武贲。 心中不免也有些讪讪。 自己昨夜的谨慎,造就了‘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局面。 也难怪这武贲没什么好脸色。 熊午良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从城墙上探出头去,满脸喜色,与城下的武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将军来了,建阳太平了!” …… 武贲怒气勃发,指着熊午良:“昨夜为何不出来应战?若是建阳城出兵,两面夹击之下,那摇王断无可能逃脱!” “我部孤力苦战,却还是叫那摇王逃走了!” “熊午良,你畏敌如虎!” 芈良公子轻咳一声,下令打开城门,然后来到武贲面前,亲热地挽着武贲的手—— “武贲将军,你来的太快了,让芈良心中起疑。” “若昨晚是越人用计,我出城迎战,岂不是中了圈套?” 武贲哑火了。 也是。 自己来得早,不但打了越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了熊午良部一个措手不及。 兵者,诡道也。 谨慎小心,无论如何也都是好事儿——尤其熊午良所在的建阳城又是这般重要。 “罢了,”武贲虽然理解了,但心中仍有怨气:“只是可惜……” 熊午良眼珠一转。 “可惜什么?” “摇王虽然逃跑了,但定然也跑不远!如今新败,麾下士卒也必定是一盘散沙——” “将军奔袭回援,大破三万敌兵,已是大大的功勋。” “不如此时与芈良合兵一处,追杀摇王!” “一路北上,直扑【琅琊】!” “他逃我追,他插翅难飞!” “若能生擒摇王、攻破琅琊,届时你我将是何等的赫赫大功?” 武贲一怔。 有道理啊! 虽然屈平的命令,仅仅是让自己回援建阳。 但如今已经取得了胜利,敌人狼狈逃窜,正是扩大战果的时候! 要真如熊午良所说,自己率部一路打到琅琊去,那楚王在战后将会怎么嘉奖自己? 武贲精神一振! “此言甚是!” “留两万人守卫建阳城,你我合兵一处,三万兵马咬住摇王的败兵穷追猛打!” “看那劳什子摇王能往何处逃窜!” 熊午良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