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同意以一些牺牲来换取曲鹤履的承诺。
只是她想的承诺与曲鹤履想的承诺不一样罢了。
听到何依前面的话,曲鹤履就知道她根本不信,他原本还想再与她辩白。
可越听越不对劲,那所谓的“不介意”,仅仅三字,将他彻底击碎。
曲鹤履沉声问她,“只要不曝光,不管我与其他人多乱,将人带回家,你也不介意是吗?”
怕他不满意,何依继续开口道,“我不会告状,你尽可随意。”
“我随意?呵。”曲鹤履背靠着沙发,满脸讽意。
“你怎么不干脆管住我,不让出去拈花惹草?这不是对这段婚姻更有利吗?”
“怎么?嫌麻烦吗?”
何依皱眉,她自认已经做出了让步,却不明白为什么曲鹤履反应如此之差。
“我认为,你应该不希望被管。”
“是啊,你说得对。”曲鹤履嗤笑,颤声道,“谁管得着我?”
“这个婚我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从一开始就没人能管我。”
终究还是忍不住泄露出了一句实情。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没敢直视何依,声音平缓,“何总,抛开那些利益的,你的准丈夫出轨,你心里真的一点芥蒂都没有?”
他仰着头,何依正面望过去便是他的脖颈。在领证时他揽着她的肩,她微抬起头望过去正对上这个部位,不会过于粗壮,却十分有力量感。
他每次微低着头与她说话时,除了那张笑得肆意的俊脸,她最常注意到的就是他的脖颈。
闭上眼再睁开,何依眼中一片寒霜,“该是如此。”
“行,我明白了。”曲鹤履站起身来,脸上尽是嘲色,“何总,你确实够狠。”
何依锐利的眼神射向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话中已然隐隐有怒意。何依说不清这怒意的来源,与人谈判最忌情绪控制不当,可此刻她心底的火花并没有平息的迹象。
她不理解,她自认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让步,为什么他又变成了之前冷嘲热讽的态度?
“没什么不满意,何总大人大量,包容心这么强,我又能说什么?”曲鹤履说道,记起他昨天说的,又是自嘲一笑,“中午我会订餐让人送到何氏的,就不再过来碍何总的眼了。”
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在一众猜测怀疑的目光中,慢悠悠走出了何氏。
在何氏大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何氏大楼宏伟壮观,高耸入云,在地面上的他连何依的办公室都看不到。
在走出办公室时,曲鹤履想着何依会叫住他,她没有;在走出何氏大楼前,他希望何依会派人来喊住他,最终也没有。
他应该是懂何依的啊,她从来那么干脆。
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
没有感情,也是真的没有感情。
有那么一瞬间,曲鹤履很想直接过去堵住何依的嘴,让她别再说了,换他来说。说他会答应联姻是因为对方是她,说他对她仍是很喜欢,她一笑他就情不自禁,恨不得把什么都赔上,说他已经想好了一生陪伴,长长久久......
可他也有他的骄傲啊。
已然溃败过一次,他难道要再舔着脸求她吗?
太难看了,太狼狈了。
曲鹤履点开手机,拨给了那家粤菜馆预定菜式,订完后上了车,一路飚向了科林赛车场。
他挺久没过来了,管理人看见他的脸色,不以为意地笑称道,“又失恋了?”
“嗯。”曲鹤履应了声,“一切照旧。”
管理人没想到还真是,收敛了笑,按他说的准备他的赛车和场地赛道。
曲鹤履再次搭上那辆熟悉的赛车时,心中悻悻。
他将速度调到了最大,在半开放的场地内全速狂飙,不知时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