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冲进总制府把你我撕得粉碎。” 冯德贵打了个寒噤,暗想堂伯话糙理不糙,贫民百姓虽然憨厚老实贱若草芥,可一旦逼上绝路发生民变却是破坏力量无穷无尽,大明铁桶江山不就是毁在张献忠李自成那帮泥腿子手中。 自己虽然狡兔三窟暗地派人倭国购房储银以备不测,毕竟身家大半还是在东宁府,一旦官逼民反玉石俱焚,能否保全性命也是难说得很。 想到自己冯剥皮的绰号,平日官商勾结做下的昧良心事体,冯德贵脸色变得蜡黄,背心冷汗渐渐浸湿大红官服。 见冯锡范目光如电盯视自己,冯德贵再也不敢迟疑,忙道:“其实还有妥善法子,如今粮仓已有五万多石储粮,莫如以官价敞开供应,同时放出琉球粮食即将运抵东宁港消息,百姓只要能够买到粮食填饱肚皮,绝然不会造反作乱。” 冯锡范听到以官价敞开供应黄色面皮不自禁抽搐抖动,冯德贵知道他心疼好不容易存储的粮食,担心敞开供应万一粮食耗尽引发变乱,暗自鄙视冯锡范行事过于小家子气,上前一步道:“总制大人莫慌,德贵已经仔细算计,只要按照计划开源节流储粮应该能够支撑到夏粮入库,而且还可以想方设法再向倭国粮商秘密购买,数管齐下可保无虞。”.. 冯锡范闭上眼睛沉思良久,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椅上,点头道:“德贵说得有理,火烧眉毛且顾眼前,以后咋过日子以后再说,等会你就吩咐户官开仓售粮,东宁府居民每户每日以官价限购半斤——” 说到这里冯锡范略微迟疑,瞄了眼面色古怪的冯德贵道:“限购一斤满足日常需求,凡敢囤居积奇捣蛋作乱者立杀无赦,不肯交出囤粮的乌心粮商你也要杀上一批,杀鸡儆猴瞧哪个胆肥敢与老夫作对者绝无好下场!” 冯德贵打了个寒噤喏喏连声,冯锡范瞧在眼里,缓声道:“乱世必用重典,只要牢牢把刀把捏在手心,些许乱民不足为虑,若能撑过眼下难关,瞧老夫——”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下去,眯着眼睛仰靠椅背久久不语,冯德贵候在旁边不敢说话,听着轻微鼾声默默想着心思,正自心乱如麻忽见冯锡范睁眼问道:“你掌管察言司,可曾发现刘国轩有啥异样举动?” 冯德贵回过神来,思忖了下密探呈报的监视密报,摇头道:“刘国轩日前已经乘船返回澎湖,整军备战防备施琅入侵,除此之外没有啥异样举动。” 咧嘴嗤笑道:“朱术桂特地派遣卢泽秘密前往澎湖向刘国轩传递讨逆勤王诏谕,德贵按照总制大人吩咐暗中配合,这辰光说不定卢泽已经到了澎湖,就不知道刘国轩啥时候遵谕率军勤王,也可一了百了早些了帐。” 冯锡范的面色却不如冯德贵自在,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问道:“德贵,你跟老夫说实话,刘国轩假若真地率军勤王澎湖必然空虚,留守水师战舰能不能抵挡施琅突袭?”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冯德贵自然明白冯锡范的异样心思,无非生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冯郑内斗最终却是便宜了满清鞑子,他对此早有腹案,想也不想亢声答道:“总制大人用不着担心,鞑子素来长于陆战短于海战,国姓爷定基以来屡次派遣舰队入侵,从来都是屡战屡败,就连施琅都曾多次折在刘国轩手里,哪能轻易渡过海峡天险登陆澎湖。” 嘴角现出诡笑,“何况春夏之交正是台风多发季节,台湾海峡风高浪险绝难飞渡,施琅精通海战绝不敢轻易冒险,等到台风过去总制大人早就自立台湾王,到时拨发经费整顿水师,上下同心一致对外,根本用不着担心区区海霹雳。” “上下同心一致对外,”冯锡范喃喃自语,脸上渐渐现出复杂神色,“刘国轩海战确是难得人才,可惜始终与老夫不是一条心,否则有他掌控水师对付鞑子,台湾固若金汤绝无外患。” 冯德贵暗自撇了撇嘴,刘国轩生性谨慎不原搅入明郑党争,否则昔年冯锡范联合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