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淑媛在旁边抢着问道,“其中一人名叫索萨,浓眉大眼年纪甚轻,一眼就能够认出。” 蔡剑雄摇头苦笑道:“卑职让税吏仔细认过,都是常年往土蕃部族走私的汉商老客,为首的名叫柳龙海,在东宁府开有盐铺广有钱财,其他人也都不是土蕃叛逆身份。” 听走私商贩全都是汉商老客,徐国难隐隐感觉不对劲,思索片刻问道:“查获多少西洋弹药?” “约有两千来粒铅弹,全都堆放在审讯室中。” 两千来粒铅弹听着数量不少,但在实际战斗中根本不堪敷用,何况生蕃叛逆还要训练火器兵,区区两千来粒哪里够用。 索萨特地从萧垅社化装潜入东宁府,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就是为了偷运些许铅弹? 徐国难目光现出疑惑,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落实了圈套,抿紧嘴唇跟着蔡剑雄大踏步走进审讯室。 徐淑媛眸光现出兴奋神色,紧跟大哥走了过去。 蔡剑雄到了黑虎税关鸠占鹊巢,毫不客气把税官张逍成居住的房间据为己用,这时已临时改装充当临时审讯室。 徐国难还没走进房间,就已闻到血腥气息扑鼻而来,他闻得惯了毫不在意,一眼瞧见墙角木箱堆满半箱西洋铅弹,走过去捡起一粒细看,乌黑发亮散发硝黄气息,铅弹上还刻有西洋文字,确是西洋铅弹无疑,只是数量如此之少,哪够土蕃部族联军叛乱使用。 蔡剑雄跟在后头,瞧见徐国难脸色阴晴不定,讪讪解释道:“卑职把鹿车全都拆散检查,只发现这些西洋铅弹,或许土蕃叛逆投石问路,拿出小份弹药先行试探,也未可知。” 徐国难不置可否,转头望向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一名矮胖商人。 矮胖商人绸衫撕得稀烂,鼻青脸肿嘴淌鲜血,肥白面孔痛得五官移位,左手五指已经弯曲变形,自是察言司特工的逼供杰作。 见矮胖商人隐约有些眼熟,徐国难细细回忆,忆起眼前此人是思明街三鑫盐铺的柳掌柜,做生意时常以次充好缺斤短两,是远近有名的乌心奸商,邻舍谈起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柳掌柜捧着手坐在地上,见到徐国难如遇救星,跌撞爬过来紧紧抱住大腿,涕泪横流哭嚎道:“徐佥事,您老晓得小的从来胆小怕事,偷运盐巴卖给生蕃蛮子只是为了赚钱糊口,哪敢猪油蒙心走私西洋铅弹。” 见徐国难冷视不语,柳掌柜心里发急,指天发誓道:“小的对着祖宗十八代发誓,句句讲的都是真话,有一字虚假让小的千刀万剐,妻子儿女全都坠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听柳掌柜竟把家人赌咒发誓,誓言极其恶毒丝毫不怕应誓,徐国难心里没来由一阵厌恶,抬腿把他用力踢开,冷声问道:“柳掌柜,你真地没有偷运弹药前往生蕃领地?” 柳掌柜肥脸现出哭丧神色,指天画地道:“徐佥事,小的讲的句句都是真话,即使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偷运弹药——” “鹿车上偷藏的西洋铅弹从何而来!” 不等柳掌柜说完,徐国难厉声喝道。 柳掌柜顿时语塞,鹿车夹层之下暗设机关,是为了偷运珍贵走私货物想出的挟带方法,税吏一旦发现夹层中的违禁物品,大喜过望自顾查抄发财,哪会注意夹层板格居然另有天地,储藏更加贵重的走私物品。 这密中藏密是走私商贩长期与官府斗智斗力研究出来的绝秘法门,寻常走私商贩根本无从知晓巧妙机关,怎会莫名其妙出现西洋弹药。 除非—— 柳掌柜忽地想起什么,浑身抖颤瘫在地上。 蔡剑雄见柳掌柜面色如土欲言又止,一脚把柳掌柜踢了个筋斗,狞声道:“徐佥事最是神目如电,你最好老老实实讲真话,否则老子叫你小子尝尝察言司十八道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