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求情请托(2 / 4)

影颇觉不好意思。

徐文宏笑道:“依偌不要叫她,田妈从厦门到台湾这么多年从不肯上桌吃饭,早就习惯了。”

端起酒杯,感慨道:“今天是正月十六,老古话过了元宵就出年,依兰思托特地从平埔社送来这么多野味,大家都能饱了口福,等下要吃足喝好,对得起雅萍和依偌的手艺。”

刘雅萍取出手帕擦着眼睛道:“可惜台生不在家,要不然全家团聚就更好了。”语音有些哽咽。

她嫁给徐文宏第二年生了龙凤胎,男的取名台生,女的取名淑媛。

徐台生生性喜武,自幼跟随徐文宏学得一身高明本领,前年应召从军入伍,已有一年多没有回家。

刘雅萍睹菜思人,不免有些伤心,忙伸手用力揉眼睛。

徐淑媛见刘雅萍又要伤心落泪,忙搂住肩膀劝道:“娘,弟弟没回家不是还有女儿在,女儿今天放开肚量,吃了弟弟那份就是。”

挟了块野鹿肉放入嘴里大嚼,故意做出古怪模样,惹得满桌都笑了起来,伤感氛围一扫而空。

徐文宏说完开场白,满桌都一饮而尽,徐太平用力吞下野鹅肉,端起蜂蜜糖水也喝了一大口。

徐文宏端着酒杯没有喝,嘴唇翕动似在默祷,慢慢把金黄酒液洒在青砖地面上。

刘雅萍怔了怔,见徐文宏眼里有些朦胧,忙挟了块兔肉放到徐文宏面前的盘里,低问道:“老爷,你——”

徐文宏淡淡道:“今天是陈先生五十诞辰,老夫与他多年交往,借机会敬他一杯。”

抓过锡壶重新倒满酒,扬脖一口喝尽,呛得不住咳嗽。

刘雅萍抢过去捶背,夺过酒杯放在桌上。

徐国难脑中蓦地浮现面带忧郁,身形萧瑟的中年书生,心中涌起异样情绪,取过酒壶倒了杯酒,默祷片刻洒在地上,眼圈不由自主微红起来。

陈永华兹兹反清复明复兴华夏,操劳过度忧悒成疾,永历三十四年病逝台湾,谥号文正。

徐国难当时奉命在漳州潜伏,无法赶回见老师最后一面,每当想起总是难免郁郁。

桌上众人端着酒杯,怔怔瞧着两人的怪异举动,一时有些冷场。

见氛围有些尴尬,徐文宏举杯笑道:“老头子没事,大家快些喝酒吃菜。”

向依兰思托道:“你难得过来,姐夫敬你一杯。”砰的一声碰了酒杯,两人都一饮而尽。

依兰思托是土蕃部族平埔社少族长,生性豪爽喜交朋友,习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平常喝酒从来都是酒到杯干,今日不知怎么没有多喝,目光闪动似有心思。

见酒过三巡气氛渐渐活跃,依兰思托涨红了脸站起身,举杯向徐国难道:“国难,舅舅敬你一杯。”

他年纪不到二十,比徐国难年轻得多,却是实打实的长辈身份,徐国难不敢怠慢,赶忙起身,两人对碰一杯,同时仰脖喝光。

依兰思托端着酒杯没有坐下,犹豫片刻,大声道:“国难,舅舅求你件事,行不行?”

刘雅萍瞪了弟弟一眼,低声道:“好好喝酒,莫要为难国难。”

眼睛不由自主瞄向徐国难,欲言又止。

徐文宏面色有些阴沉,挟了块煮得稀烂的野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没有开口说话。

徐国难鉴貌辨色,明白必是为难之事,干笑道:“舅舅不要客气,有话就直说,如果能帮得上忙,国难必定尽力。”

顺手挟了块鹿肉扔到桌下,旺财一口咬住,毛茸茸身躯偎在徐国难腿上,大口啃吃起来。

徐国难话里藏着骨头,依兰思托却听不出来,仰脖又喝了杯酒,喷出口酒气,道:“今天下午察言司把俺的义弟奥里契抓了去,说是当街行凶伤人。”

瞪着铜铃大眼,亢声道:“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