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笑不好笑。”

河妍禧没有过多解释，“有助力就要好好用，不管是注资还是站队，趁着现在老爷子对我于心有愧，一切都好说。我记得泰山现在被你父亲的继室握在手里了？”

“你疯了？开这种玩笑！”徐恩琪的声音在黑夜里高亢得突兀。

“你好奇我都不记得姜马陆了，为什么还要和他‘锁’在一起是吗？”河妍禧握住杯颈与那姑娘碰杯，“我的母亲，有一套据她说特别昂贵的红宝石首饰。我从前见过，确实耀眼璀璨，可真要到‘贵重得无可比拟’的程度，估计也不至于。你应该知道我母亲不在户口上…… 本家的宅院很大，房屋很多栋，大家都不住在一块。母亲作为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每天最大的乐趣除了外出购物，就是在镜子前摆弄她的那些珠宝首饰。大概是几岁来着，六岁吧，有一天母亲戴着那套红宝石首饰，她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里，而是来到客厅…… 当时我与河多恩都在那里，在干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河多恩眼中的艳羡取悦了她，我的母亲蹲下身语带笑意地说——‘等宝贝长大了，妈妈也给宝贝买一套，好不好？’你说奇不奇怪？”她似乎是在问身边的人，却又不需要旁人的回答，“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我依旧无比清晰的记得。每当想起它，我就能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善妒、狭隘…… 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好好待着突然被谁踢了一脚的狗，又无辜又可怜……”她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后来有一年我把这事跟我哥说了，隔了段时间他拍了一颗红宝送我。”说着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河妍禧注视着酒液的姿态就仿佛在欣赏那颗此时并不在身边的红宝石。

“河明均其实对我真的很好，我也很…在乎他。所以出事故以后，我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之前的自己疏远了他…… 他是个情感贫瘠的人，最喜欢用物质表达他的关心，我有样学样，感情世界空洞得很…… 所以我喜欢炙热，无论是来自我的，还是来自他人的。”

河妍禧伸出手，像是要触碰远处万家灯火的光辉，“恩琪，我没有幻想过他爱我。我没有异想天开到祈祷奇迹降临，他会爱我。”

“你爱他吗？”

“也许？”

“为什么是疑问句？”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是自己。”

河妍禧似乎说了很多，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回答。

……

这里大概是什么游戏世界硬性规定的补给点，所有人都‘必须’在这里出现。十点多，几人吃过河妍禧与徐恩琪心血来潮做出来的‘美式早饭’后没多久，韩在熙出现在了房门前……

听见门铃响的巧可率先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了玄关附近的可视对讲机面前…… 只见她看了眼画面中的来人，“啪——”地拔掉电源，回去找到了她哥……

在厨房煮咖啡的河妍禧有些相信妹妹所说的——这儿原先是她的房子了…… 虽然整栋房屋的装修风格不像如今的她会喜欢的，但总会在某些细节上，与她的喜好不谋而合。

徐恩琪看见此刻厨房只剩她们二人，“你，不用吃药吗？”她犹豫地开口问着。

“止痛片，要在真的很疼的时候吃，不然会早早产生抗药性。”河妍禧的视线都专注在咖啡壶上，回得很是随意。

“真的不能…治吗？”徐恩琪被这个回答吓到，身上的忧虑愁绪都快以有形的姿态蔓延开来……

“把你的表情收一收，干嘛苦着一张脸？”

“……”徐恩琪神色怪异地看着她，“是你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正常？”

“所以我和你之前认识的「我」不一样了啊。”

“我……”她刚开口就看到朴载吉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进来。

“啊哈哈，都忙着呢！”他干笑着开口。

有的时候真的不要画蛇添足，本来她俩都不觉得怎么了，这下瞧着眼前人多余的掩饰，反而开始意识到外面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