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孩子一声嘹亮的大哭,束星北只觉得脑子发炸,似乎有无尽的小手在他的脑海深处升腾而起,不停地挥舞着叫嚣着。 眼前的白色雾气也不知什么时候全部变得黑沉沉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孩子的哭声更是惊动着另外几个人。 两个黑衣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了刚才开枪的五人。 脑袋少了一半的家伙被枪的冲击力带动着,朝甲板上一趴,跟着又爬了起来,一只独眼悬在脑门上,将坠欲坠地盯着那五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新嫁娘也被子弹打穿了身体,鲜红的血渍从她的腹部渗了出来,更是让她的红色衣服更为鲜艳更为瘆人。 新嫁娘也转过身去,双臂齐伸,红色的衣袖下,露出了她的两只手掌。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儿皮肉,完全就是一副骷髅手掌。 三个怪人,连同两个黑衣人,正好五个,对应着特攻社的五名成员,缓缓地走了过去。 五个特攻社队员早就吓傻了。 枪都打不死,这到底是什么怪胎? “我滴亲娘啊,”一个队员扭头就朝着海水里跳了下去。可惜,那边是舱房,他纵身而下,海里的众人先是听到了一声巨响,跟着又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既像是抓挠,又像是在啃啮。 那种乱声响了一会儿,伴随着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特攻社的队员自然能听得出那声音正来自刚刚跳下船舱那人的声音。 “跑啊,快跑啊,”缓过劲儿来的队员们疯狂地朝着船上剩下的四个人大喊。 那四个人却像是中了邪似的,对队员们的喊声丝毫不为所动,机械地迎着朝他们奔来的五个人。 “嘻嘻,”那四人扯开嘴巴,傻笑着。 走在前面的两个黑衣人伸出手掌来,朝他们招手。 那四个人越发开心地笑了,“嘻嘻,嘻嘻,我来了。” 四个人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黑衣人说话。 很快,两拨人走到了一起。 那个只剩半边脑袋的家伙一把攥住了一个特攻社队员,张嘴一咬,便咬住了那人一只耳朵。 诡异的是被咬的人没有尖叫,没有痛呼,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任由半边脑袋的家伙生生地咬下了他的耳朵。 鲜血淋漓的耳朵被缺了半边嘴巴咬合着,那情形也不知道有多惊人。 新嫁娘则揪起了一个特攻社队员的头发,用力的撕扯着。 那森森白骨的手生生地拽下了那个特攻社队员的头发,甚至还扯起了一小块头皮。 另外两个特攻队员也没有好下场,先前惨叫的孩子抱住了其中一人的腿,张嘴就咬。那没了三颗门牙的嘴巴恁是厉害,居然将特攻社队员的裤子给咬破了,硬是扯下了一大块肉。 男孩咀嚼着,脏兮兮的手还不时地把肉往嘴里塞一塞。 “束小子,你再不走,也要变成行尸走肉了,”一个警告的声音在束星北的心田中响起。 束星北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只是他的头仍然痛得厉害。 “谁,是谁?”束星北茫然地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老章鱼的声音里也有点儿惊惧,“你是骑着折戟鲸的吧?它中了邪,走不了了。你快点,自己游走。再迟,你也走不了。我的心念坚持不到几分钟了。” 啊?束星北大惊。 难怪他怎么驱使折戟鲸,它也没有反应。原来是中了邪了。 “稍等。我去船上拿点东西,”束星北答道。他刚才看到了五个特攻社的队员去了后舱取了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