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预测到可能到来的风暴,束星北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能让他放心安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些毒蛙不知怎么找到了他的船屋附近,呱呱的声音响彻四周,还有几只停留在了船屋门口,恰如门神一般守护着他。 在常人听来觉得聒噪不已的蛙声,束星北听来却是如同。 船屋区觊觎他目前财富的不在少数,他杀过的那些人,家里难免也有报仇的想法,当这一切在毒蛙的守护下,都变得无足轻重。 束星北甚至都不会产生一点儿危机感。 当然,危机感的消失是暂时的。 那些在暗处监视束星北一举一动的家伙恨得牙根发痒。太诡异了,这小子太诡异了。 人见人怕的毒蛙成了束星北的守护神,谁也没辙。 心怀歹意的人们不得不在黑暗中退去。 束星北破天荒地睡到了天亮。 这一觉让他神清气爽。 外面有猎人的相互招呼声,都是要出海去的。还有四五十岁的人咳嗽的声音,一声弱于一声,嗓音里明显有痰。 四五十岁,如果不能收获到足够多的食物和水,无异于是步入老年。 船屋门口的毒蛙已然散去。 束星北打开了舱门,却看到它们仍然守在船舷上。 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始终围绕着自己呢? 不过毒蛙对他没有任何危害,甚至还成了他极大的助力,束星北也不会去管它们。 只要毒蛙乐意,住进自己的舱房里他都没意见。 毒蛙,比人好多了。 不知为什么,束星北今天起床不久之后,就有了种莫名的烦躁。等他吃了些液态食物,又喝了些水之后,那种不安和烦躁感越发浓烈。 难道说,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到了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束星北分明感觉到气温变低了,周围的空气流动也变得快了。 先是半敞的舱门被风吹得砰的一下合上了。 随即,有着无尽的呼呼声音弥漫在船屋区。风越刮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 渐渐的,沉甸甸的黑云彻底地遮住了天际,船屋区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远处近处响彻的都是诅咒声,担忧声。 家里有出海的赏金猎人没有回来的话,那么这一户人家的心都是提着的。 砰砰砰,砰砰砰,浪起来了。 束星北在黑暗中看得真切。这回的海浪可真叫大了,虽然隔着船屋区密密匝匝的船,他看不到外海域的情况,但是船屋区内的情况他可是看到了。 风推着海水,海水堆着海水,也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巨大的海浪有如站立的大型海兽,圆睁着双目,随时准备把船屋区全部吞入腹内。 海浪冲了进来,船屋与船屋之间的铁链也被扯动了,发出吱吱卡卡的声音。 一朵浪似倒塌的大山,由空中分解,重重地撞在船屋上。 连绵在一起的船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哗啦,哗啦,有船屋被怒浪冲开,在浪中破碎,成了一块块的舢板。 还有惊恐万状的求救声,不过瞬间就被浪花吞没了。 第一波海浪刚刚过去,第二波巨浪再次袭来。 刚被巨浪推开的铁链还没有恢复,又一次被重重地拉开了。 第二波过去又是第三波。 半个小时不到,船屋区已迎了十多次猛烈的撞击。 终于最外围的铁链被扯断,少说也有上万个船屋被卷入海中,船屋里的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有人不